一道熟悉又陌生的雪色身影踏入我的眼帘,那位曾在云锦宫外撞见的白衣少年,依旧是一身雪白圆袍;只是现在的他,因风掠周身,惊扰起满头的银瀑随风飞溅,在他那一对金色蝶翼的耳鳍外,依旧静挂一对如玉的螺旋犄角。
随狂风降临的少年抑若扬兮,血色双眼美目扬兮,额间眉如松雪,虽容貌俊朗也不减威仪。
我还未想到要说什么,就瞧见对峙少年的坖晗卿嘴角露出冷笑,墨紫色的眼眸愈发阴凉,十分生硬地与少年打了个招呼:“真是久违。区区地界,也劳烦你躬亲?”
少年瞥看我一眼,目光便回落到坖晗卿身上,流声悦耳之音即从喉咙发出:“能在地界重生,孤感惊喜,对孤的贺礼可还满意?”
“你以为焌雷还可杀孤第二回吗!”
坖晗卿语落刹那,便举刀飙向距离他们约四丈远的我,我暗叫不妙,连忙凝聚水汽令它们化作漫天箭雨,箭雨暂挡坖晗卿攻势的同时我又赶紧着手反击。
少年虽身未动,但他的余光一直留意了坖晗卿的攻击,眼见没有武器的玄璃仅凭自身功法和掌力辅助,还能勉强接应坖晗卿两招,倒也十分欣慰。
快刀猛攻之下,我渐感吃力,分心地瞄向一旁的少年;与坖晗卿对峙来看,他们之间分明是有恩怨的模样,怎么现在反变成了我独自被坖晗卿追击,他在一边看戏?
我还以为来了个友军,可以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没成想这鹬蚌是我与坖晗卿?
我被刀锋震荡地连翻后退,差点摔倒,见那位少年还是熟视无睹的模样便冲他大喊:“喂!你来是做什么的!”
“管好你自己。”坖晗卿的冷言伴随轮刀劈斩,直冲向已有些头晕目眩的我。
就在我目眩一瞬,杀招近身,佑护我的血莲再度显身在我面前,可是此番已是徒劳,坖晗卿的魔刀轻松斩落莲花,径直向我劈来。
就在我以为我要命丧刀下时,银光乍现,转眼之间,原本坐看好戏的少年突然出现在我跟前。
面对即将劈在他头颅的魔刀,少年从容淡定不闪不避;我心惊不已,慌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但只觉眼前一阵耀眼,耳边也瞬间荡起声如洪水的咆哮。
待眼前光亮褪去,我终于看见方才不为所动的少年与坖晗卿刀剑交错,银白与殷红的两抹身影,在前方闪动,展开难寻足迹的互相拼杀。
“干预地界相争,你与孤有何区别!”坖晗卿话音未毕就怒意狂升,他再提内劲,对少年展开更加猛烈的攻击。
少年眉目清冷不做回应,他凝神以对,见招拆招时还不忘提及坖晗卿的痛处:“蛰伏这么久,你不也还是用地界律法下的肉身重生?”
坖晗卿将怒火全部集中于手中魔刀,右手持刀,力附刀刃,向右前方的少年劈刀:“坖元卿,地界不是你恣意妄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