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
风侍葬血眸有着隐隐波动。
“怎么不亲自来见朕?”
小女婢道:
“她说,‘不必了,身为奴婢我自有分寸,知道该干什么。’与‘皇上,此番出行杀机四伏,若是这时候再带上皇太子殿下,只怕是自身难保啊。’”
声音很轻,但是却足以让人听得清楚。
两句话,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站在一旁的两人顿时被吓的脸色苍白,同时看向坐在桌边的那个人,胆战心惊。
只见风侍葬一把抄起旁手边的压书石,猛地朝着门口摔了出去。
“咚——”
那坚硬的玄武石就那样直挺挺地打在了厚重的门板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坑。
那一系列的动作实在是迅速并且突然,房间内的三人都被吓住了。
尤其是门口的那小女婢,被吓得面色苍白,看着眼前人哆嗦起来。
他本身就气势逼人,现在又动了怒,身上的压迫感自然更重。
须臾间,房间内的温度骤降。
其余三人,只觉得被他身上的气势逼得,连呼吸都失去了。
风侍葬一手撑额,另一只手将手边那份诏书一把攒过,揉在掌心之中搓成一团。
“出去!”
那小女婢脚底一软,本欲鞠躬行礼的身子,因为过于恐惧,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腿软的,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站在门口的侍卫见状,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地将她搀扶起来,从门口拖出去,这才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风侍葬暗自咬牙。
果然他就不应该对她抱有任何的希望!
本来念及着昨天她在他怀中哼哼唧唧,叫着他的名字,扯着他的领子撒着娇,让他还对存有几分幻想,以为她终究是念及旧情的,心一软,不舍得让她遭罪,便故意留下了那个令牌给她。
但凡她醒过来服个软,认个错,低声求他一下,哪怕一下,他都会无条件地把她重新从贵妃殿那里领回来,不会让这世上任何人再欺负她。
真没想到刚醒就把他气的......
风侍葬越想越气,紧紧攒住掌心中已经被揉成了一团的诏书,手背青筋暴起,颤抖起来。
将心中所有怒火都发泄到上面,仿佛是掌心中的那团诏书,就是她本人一般。
明明方才,明明方才他都已经写好了诏书,让她回来,让她重新住进养心殿,让她成为那个人上人。
明明只要她开口认个错,他就愿意将她捧在掌心之中搂在怀里,向往日那般骄纵着她。
明明只要认个错,有哪怕白日里的一般的乖顺,一般的温软,他都愿意原谅她.......
他一双血眸阴铡铡的,血腥与狰狞充斥着眸子。
想做奴婢?
行,如你所愿!
风侍葬咬牙,从嘴里咬出来一句话。
“传令下去,明日朕御驾亲征,前往反叛前线。”
片刻后。
沈听澜与苍离一同从宫内走出来,一只走出了这个皇宫的围墙大门,苍离这才转身看着身边人,皱眉。
“刚让你去暗示他不能带上太子你怎么迟迟不开口?”
沈听澜笑着摇头。
“皇上定是不会带的,多说无益。”
苍离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一颤,追问道:
“怎么个看法?”
沈听澜道:
“皇上这次出征,玄机营十三营,一共挑了七个营与他一同前去,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从反面上来看,所留下来的六个营,两个营擅长进攻,三个营擅长防守,最后的那个惊雷营,最擅长的便是在山上布阵,可防可攻,可做任何营的替补,让皇宫城固若金汤。仔细想想,皇上为何这样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