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拉着奢华马车,颠颠的从南城门走出,继续向南走去。
向南,偏东,奔行千里就是哀牢山唯一能够直通湖北承宣布政使司的井栏陉。
“叔叔,我们要去湖北行省吗?”
杨惊雷驾驭着老马,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前后虚晃。
“嗯!”
葛荆应了一声。
杨雨池嗖的一下坐了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葛荆:“那我们要去那里,帝都吗?”
葛荆摇头道:“不去帝都,就去湖北行省,穿过哀牢山找个地方先住下。”
他抬起头道:“先把功法修炼差不多再说。”
瞬间,两个孩子都笑了起来。
他们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而这一些变化都落入葛荆的眼中,他的眼微微一眯。
帝都是他们心中的刺,是童年的阴影,还是父亲在哪里遭难,或是宁王一脉在哪里被斩尽诛绝,以至于他们听到要去帝都就不知不觉感觉到畏惧。
这可不行啊,年纪小时还感觉不到什么,等长大以后,帝都恐怕要化为心魔,成为他们突破、成长时的最大障碍。
“要怎么做呢?总不能带着他们闯帝都吧?”
葛荆的手暗暗一攥,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好办法。
马车如风一般向前奔走,咕噜噜的越跑越快,老马似乎感觉十分快乐。
官道两旁的风景随着老马奔行的速度,虚实变幻得让人目不暇接,稍不注意就分不清一株株树木的距离,更看不起树枝和树叶之间的区别。
感受着凉风吹拂在脸颊上的力量,杨惊雷摇晃着脑袋欢笑一声。
他的长发随风飘扬,心情竟是欢畅无比。
这种感觉不经意传进车厢,杨雨池掀起车帘钻了出来,拉着杨惊雷的胳膊坐在他身旁,学着他的模样。
长发撩着额头、眉眼。
有自己的,也有哥哥的,痒痒的让她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他们哥俩在玩耍,玩的很开心,却不知车厢里的葛荆在为他们绞尽脑汁的想,冥思苦想。
这种想一直持续到哀牢山脚下都没有结束。
哀牢山很是雄伟,不只是山势雄伟高大,还因为它绵绵延延起起伏伏间有万里之遥,几乎是把陕西行省和湖北行省一分为二。
葛荆他们要走的是井栏陉,一条能够从陕西行省直通湖北行省的断脉。
陉是什么,就是山脉中断的地方,彷如横谷一般的隘道。
哀牢山延袤万里,起起伏伏有百岭相连,断断续续间有千峰耸立。更在万千沟壑间百脉流出,形成一条又一条峡谷栈道供人通行。
井栏陉是其中最大的一条,贯通陕西行省和湖北行省,略弯曲,比较平坦,起伏不大。
因为哀牢山绿林强势,所以井栏陉两头分别有官军把守,时常巡逻。可就算这样仍有大盗横行,劫掠商客。
哀牢山,从来都不平静。
葛荆的奢华马车行驶在山路,老马开心的跑着,三个人开心得看着。
峡谷两侧,一排排、一簇簇深绿色的树木,还有凸起的岩石、凹陷的坑洞,披被漫山的绿草。
景色竟然出奇的美。
“真是不错!”
杨惊雷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