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狐倏忽一闪,已出现在百丈以外。
长安城里,冰天雪地,天穹高而黑。
蛇鼠纷沓而至,争相啃食经书,企图与佛有缘的那一线机缘,让年轻僧人陷入长久沉思。
……
于是,三日后。
刚刚结束一场快乐‘白嫖’,还没来得及彻底炼化阴煞之气,何长安就被罗大器请去喝茶了。
对于这位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何长安心存畏惧,对这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他总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满。
当初,可正是这位地阶斩妖使罗大器、亲口将何长安甩进镇魔塔下,不闻不问,差点让陈双刀给阴死。
不过、这位大爷的头脸上的伤痕,又是怎么回事?
走进罗大器房间,何长安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隔着老远躬身行礼,口称‘属下何长安见过罗头儿’。
罗大器坐在石桌后,翻看着卷宗,好半天都没吭声,两只手藏于袖中,微微哆嗦着。
‘郑红袖这小娘皮,下手也太狠了……’
听着何长安的声音,罗大器就气不打一处来,就因为这小子,郑红袖不分青红皂白,从未央县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将他堵在家门口一顿饱打。
要不是张议潮暗示,他都不知道什么地方做错、招惹了那位‘娴熟淡雅’的泼妇……
“何长安,你狗日的老实交代,陈双刀那个杂碎是不是你给报废的!”突然,罗大器一掌拍在石桌上,溅起一团白色石粉,暴喝一声。
何长安吓了一跳。
照面就是大招,看来这位地阶斩妖使色厉内荏,不过是有气没地儿撒,只能自认倒霉吧。
“罗头儿,您找我有事?”何长安上前半步,躬身问道。
“也没啥事,就看你小子不顺眼,喊来骂几句。”罗大器忽的站起来,又颓然坐下,嘴角抽搐,恶狠狠的瞪着何长安。
“两件事,第一,你老爹来长安城了,回头你去看看;第二,帮一只野狐子讲讲道理。”
“我爹来长安城了?”何长安一愣,脸色有些古怪。
那老头儿、咋来的?最近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他都快要忘记老头儿什么模样了。
想起老爹提着菜刀、系着伙夫围裙,跟着一帮捕快后面,缉拿妖鬼之物的样子,何长安心里暖暖的。
另外,帮一只野狐子讲道理,又是什么任务?
罗大器懒得理会何长安,随手丢过来一样东西,接到手里一看,却是一只灵兽袋,里面有微弱的妖气波动,却是一只三尾玉面灵狐。
“罗头儿、这是?”
“滚滚滚!”
何长安一脸懵逼,欲待再问,被心情郁闷的罗大器挥挥手,直接轰了出来。
“罗头儿,我老爹在什么地方?”何长安走出去几步,这才想起来,折返回去,在门口探头问道。
却看到那个五短身材的男人,褪下裤子、正龇牙咧嘴的给自己敷药……
何长安扭头便跑,一溜烟逃出镇妖楼,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直犯嘀咕:‘发现领导的隐秘私事,该不会被杀人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