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全都要被那鼠妖杀死。”村长边走边摇头,胡须颤颤巍巍的挂在下巴上,也随着摇头,颤动的更加厉害。
“只能照李秦说的,做准备些贡品和活祭,希望她能放过我们,让我们多活些时日吧。”
当晚在村中,摆起了长长的供桌,家家都拿出了鸡鸭绑在供桌旁,还有一头村中的老水牛也栓在了供桌腿上。
村长领着众人,将保长一同架到了集会地点。保长抱着村长,哀求着,“放过他们,我来代替,不要抓我的妻儿。”
在供桌旁,保长抱着供桌腿,他妻子则抱着他,两人默默无语,只是流泪。他们的孩子被人群拉扯着。
村长在队伍的最前方,领着村民向供桌的方向叩拜,只是叩拜,没有画像。他们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叩拜什么,是叩拜天地?祈求保佑平安无事;还是叩拜那鼠妖?祈求不要杀自己。
凹形的月亮已由满转缺,少了一边,也没有之前的那么明亮,泛着红色的淡光。天空中不见星斗,黑云遮蔽了大部分天空,好像只漏出这残缺的月亮,来给萧肃的黑夜,增添些异样的光彩,亦或者用这轮红月来警示大地,即将到来的风暴与沙尘都已染红了圆月。
“老鼠!”一位妇人在人群中大声惊叫。
都已几日不见老鼠的影了,这时候哪来的老鼠。一定是紧张眼花了。在讥讽声中,众人都楞在了当场。
顺着妇人的目光,果真有一只老鼠从阴影中爬出来,正爬向供桌。接着又有些老鼠出现在人们惊恐的目光中,他们统一的方向,就是供桌。
保长夫妇两人相互搀扶着,大气都不敢喘的尽力往后退却。
老鼠爬上了供桌,在众目睽睽之下,啃食着桌上的贡品,毫不畏惧,啃食了几口后,看见了,捆绑在一旁桌脚的一只大花鸡。
顺着桌腿爬到那只鸡跟前,小鼻子在鸡身上嗅了又嗅,边嗅边向鸡靠近,鸡毫无戒备的咯咯轻叫,左右踱了两步。
老鼠离鸡越来越近,已经站到鸡的脚下了,老鼠的鼻子还在不停嗅着那只大花鸡,嗅着直起了身子。所以村民都不知道这只老鼠在干什么,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这只老鼠的动作。
直到老鼠的鼻子碰到了大花鸡脖子上的羽毛。突然,老鼠一口咬住了大花鸡的脖子,鲜血顺着老鼠的嘴巴流了下来。村民全都看呆了,双眼无神,大张着嘴巴,文思不动的呆呆看着。
大花鸡因为疼痛和惊吓,开始扑打着翅膀,蹦跳着挣扎,可是因为鸡腿被绑在桌腿上,它根本蹦不高,跳不远。鸡血随着鸡的蹦跳在近处乱溅,甚至溅到了人的身上脸上。鸡的哀鸣也随着鸡血的流失而降低,降低。大花鸡被老鼠扑倒,爬在地上,扑打了两下翅膀后,没了动静。
“妈呀!”尖锐的惊叫声在人群中响起。“老鼠吃鸡了。”人群开始四散逃跑,相互碰撞,带着惊叫带着嚎啕。
狂风卷着黄沙袭来,将整个村子淹没在灰白色的尘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