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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荧王朝北方边境。
乱象横生。
一条山路上,有几位小门派的谱牒仙师,隐瞒身份,假扮山泽野修,早早盯上了一支往南逃难的官宦车队。
被马苦玄刚好遇上,其中一位练气士正拽着位衣裳华美妇人的头发,将她从车厢内拖拽而出,说是要尝一尝郡守夫人的滋味。
马苦玄一开始没想插手,继续走自己的路,结果给一位练气士拦阻,马苦玄便两拳打死了一个半,最后一人仓皇逃窜,马苦玄没有理睬。
剩下半条命的那个可怜练气士,被马苦玄一脚踩在胸口,马苦玄微笑道:“坏人是这么当的吗?当了坏人,好歹得有点眼力吧,这还要我来教你?”
马苦玄一脚踩穿那人胸膛。
马苦玄继续赶路。
不曾想那位衣衫不整的妇人亲人当中,有一位倍感羞辱的少年,愤而质问马苦玄为何不杀了最后一人,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马苦玄便一拳打死了那少年,这才穿过噤若寒蝉的车队,只是撂下一句,“蠢人犯蠢,比坏人更该死。”
远去之后,那位真武山兵家修士现身,皱眉道:“那个无知少年,罪不至死。”
马苦玄笑道:“本来所有人都要死的,难道不该感谢我难得行侠仗义一次?”
那个妇人趴在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对那个草菅人命的疯子年轻人,她充满了仇恨,以及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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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大骊京城最近的那座仙家门派,长春宫。
戒备森严。
皇子宋和与他娘亲站在山顶,笑问道:“皇叔这是要篡位?”
宋和很快就自己摇起了头,道:“可是需要这么麻烦吗?直接弄出一桩刺杀不就行了?大隋的死士,卢氏王朝的余孽,不都可以?娘亲,我估计这会儿,别说大骊边军,就算朝堂上,也有不少人在撺掇着皇叔登基吧。向着我和娘亲的,多是些文官,不顶用。”
那位失去了所有权势的大骊妇人,微笑道:“和儿,别这么小觑你皇叔。人家心大着呢,瞧不上一张龙椅。”
宋和不太相信。
瞧不瞧得上是一回事,世俗王朝,谁还会嫌弃龙椅硌屁股?
妇人安慰道:“大骊朝野,民心可用。”
宋和转过头,“民心?娘亲,你不是一直说那些都是愚昧无知的蝼蚁吗?”
妇人掩嘴娇笑,“这种话,我们母子谈心无妨,可是在别的场合,切记,知道了就知道了,却不可说破。以后等你当了君临一洲的九五至尊,也要学会装傻。跟那位英明神武的皇叔是如此,跟满朝文武也是如此。”
宋和问道:“那么跟山上人呢?”
妇人竟是有些犹豫。
宋和说道:“我其实一直想不明白,父皇为何一直要跟那些神仙较劲,换成我是练气士,尤其是境界高了,谁乐意被一个人间君主束手束脚?如果以后我真当了皇帝,如果改变既定国策,你说会不会有更多的仙家势力向我投诚,一个个围绕在我那张龙椅四周?说不定我就可以凭借这个,逐渐制衡国师与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