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婴啧啧道:“这才几年光景,当初大骊第一座能够接纳跨洲渡船的仙家渡口,正式运转之后,驻守修士和武将,都算是大骊一等一的翘楚了,哪个不是炙手可热的权贵人物,可见着了我们,一个个赔着笑,从头到尾,腰就没直过。你也见过的,再瞅瞅如今,一个北岳正神,叫魏檗是吧,怎么样?弯过腰吗?没有吧。风水轮流转,很快就要换成咱们有求于人喽。”
老元婴修士心弦骤然紧绷,给那掌柜使了个眼色,后者如临大敌,老修士摇摇头,示意不用太紧张。
只要是在骸骨滩地界,出不了大乱子,当我披麻宗的护山大阵是摆设?
两人一起转头望去,一位逆流登船的“客人”,中年模样,头戴紫金冠,腰扣白玉带,十分风流,此人缓缓而行,环顾四周,似乎有些遗憾,他最后出现站在了闲聊两人身后不远处,笑吟吟望向那个老掌柜,问道:“你那小师姑叫啥名字?说不定我认识。”
别的都可以商量,涉及个人**,尤其是小师姑,老掌柜就不好说话了,脸色阴沉,“你算哪根葱?从哪儿钻出土的,到哪儿缩回去!”
那人说着一口流利圆熟的北俱芦洲雅言,点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春潮宫,周肥。”
老掌柜气笑道:“不是那姜尚真就给老子滚蛋。”
那位中年修士想了想,微笑道:“好,那我滚了。”
他还真就转身,径直下船去了。
老掌柜望向那位一旁脸色凝重的元婴修士,疑惑道:“该不会是与老苏你一样的元婴大佬吧?”
老元婴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
老掌柜倒也不惧,至少没惊慌失措,揉着下巴,“不然我去你们祖师堂躲个把月?到时候万一真打起来,披麻宗祖师堂的损耗,到时候该赔多少,我肯定掏钱,不过看在咱们的老交情份上,打个八折?”
老元婴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一看就不是善茬,你啊,就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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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福吧。那人还没走远,不然你去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要我说你一个做生意的,既然都敢说我不是那块料了,要这点面皮作甚。”
老掌柜呸了一声,“那家伙如果真有本事,就当着苏老的面打死我。”
老元婴嘴上说着不管闲事,但是刹那之间,这位披麻宗高人一身宝光流转,然后双指并拢,似乎想要抓住某物。
可仍是慢了一线。
只见一片青翠欲滴的柳叶,就悬停在老掌柜心口处。
有嗓音响起在船栏这边,“先前你已经用光了那点香火情,再叨叨,可就真要透心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