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池仙师伸手按住刀柄,死死盯住那个远道而来的“贵客”,微笑道:“自投罗网,那就怪不得我关门打狗了。”
姜尚真眨了眨眼睛,似乎认不得这位虢池仙师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道:“可是泉儿?你怎的出落得如此水灵了?!泉儿你这要是哪天跻身了仙人境,不做大动,只需稍改容颜,那还不得让我一双狗眼都瞪出来?”
妇人眯起眼,一手按刀,一手伸出手掌,皮笑肉不笑道:“容你多说几句遗言。”
姜尚真“痴痴”望着那女修,“果然如此,泉儿与那些徒有皮囊的庸脂俗粉,到底是不一样的,平心而论,泉儿虽然姿色不算世间最出彩,可当年是如此,如今更是如此,只要男子一眼看到了,就再难忘记。”
妇人笑呵呵道:“嗯,这番言语,听着熟悉啊。雷泽宗的高柳,还记得吧?当年咱们北俱芦洲中部数一数二的美人,至今尚无道侣,曾经私底下与我提起过你,尤其是这番措辞,她可是铭记在心,多少年了,依旧念念不忘。姜尚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境界高了不少,可嘴皮子功夫,为何没半点长进?太让我失望了。”
姜尚真神色自若,微笑道:“确实是我的错,这些年光顾着修行,有些荒废本业了,泉儿,还是你待我真诚,我今后一定为了你再接再厉。”
挂砚神女嗤笑道:“这种人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行雨神女说道:“等下你出手相助虢池仙师吧,我不拦着你。”
姜尚真环顾四周,“此时此景,真是牡丹花下。”
行雨神女突然神色凝重起来。
只见她凝神屏气,定睛望向一处。
挂砚神女如临大敌,示意披麻宗虢池仙师稍等片刻。
壁画城中。
一位来自狮子峰的年轻女子,站在一幅神女图下,伸手一探,以心声淡然道:“还不出来?”
几乎同时,挂砚神女也心神震动,望向另外一处,一位远游北俱芦洲的外乡男子,正仰头望向“自己”,神色疲惫,但是他心有灵犀,对画卷神女会心而笑道:“魂牵梦萦,夜夜相见不得见,总算找到你了。”
而摇曳河祠庙畔,骑鹿神女与姜尚真的真身并肩而行,然后一艘流霞舟急坠而落,走出一位女子宗主,见到了她之后,骑鹿神女心境如被拂去那点尘垢,虽然依旧不解其中缘由,但是无比确定,眼前这位气象宏大的年轻女冠,才是她真正应该追随侍奉的主人。
摇曳河边,姿容绝美的年轻女冠望向姜尚真,皱了皱眉头,“你是他的护道人?”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