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很想要知道答案,甚至还专门跑了一趟桐叶洲,只是那次没能遇到姜尚真,玉圭宗老宗主荀渊,说姜尚真去了云窟福地,暂时不会返回,老宗主还帮着她骂了一通姜尚真,说这种负情薄幸的王八蛋,就该死在云窟福地里边,郦姑娘多瞧他一眼都脏了眼睛,活该福地大乱,差点在里边死翘翘了……不过郦采也知道,老宗主还是向着姜尚真的,拐弯抹角说了许多关于自己的事情,显然是希望自己不要对姜尚真死心。
但是直到与姜尚真重逢后,这位如今已是北俱芦洲中部女子剑仙的郦采,反而不想知道答案了。
郦采转头望了一眼,问道:“你不去打声招呼?”
姜尚真摇头道:“跟贺小凉实在是牵扯太多,加上你在我身边,我是外乡人,不怕麻烦,可你是这边修士,我总不能连累你。”
郦采微微一笑。
她突然皱眉问道:“那随驾城天劫,我看云海余韵,弱一些的元婴都是天大麻烦事,到底是怎么挡下来的。”
姜尚真笑道:“还能如何,拼命而已。心诚则灵,偶尔还是要信一信的。人算不如天算,地理不如天理,至理也。那个假扮梦粱国国师的,到底是抓到了一点皮毛,元婴境窥天,殊为不易,所以自然要比夏真前途广大。”
郦采点点头,深以为然。
姜尚真突然说道:“听说你收了个极好的女弟子?如今还有望跻身下一届十人之列。”
郦采脸色古怪。
姜尚真白眼道:“担心我作甚,兔子不吃窝边草,一家山头只喜欢一个,这是我姜尚真行走山上快如风、千年不倒稳如松的宗旨所在!”
郦采脸若冰霜,追问道:“那你问这个作甚?”
姜尚真笑道:“我这不是怕她重蹈覆辙嘛,弟子学师父,喜欢上一个千金难换的好男儿。”
郦采摇摇头,“我那弟子,道心之坚定,犹胜我当年,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谁的。好女怕缠郎这一套,在我弟子身上,行不通。”
姜尚真哈哈大笑道:“错了,我是怕她缠上我那好人兄弟。”
郦采嗤笑不已。
姜尚真嬉皮笑脸道:“郦姐姐,那咱们赌一赌,如果我输了,我便任凭发落,可若是郦姐姐你输了,就在书简湖当我新宗门的挂名供奉?”
郦采点头道:“可以!”
姜尚真神色古怪,“我这赌术赌运,郦姐姐当年是亲身领教过的,为何这次如此爽快?”
郦采微笑道:“我那弟子需要闭关三十年,那个年轻人,能在北俱芦洲逛荡三十年?”
姜尚真伸手抓住女子剑仙的袖子,“好姐姐,就饶了我这回吧?”
郦采神色落寞,问道:“就不能只喜欢一人吗?”
姜尚真微笑道:“等哪天郦姐姐比我高出一境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