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没有?就是这样。”
他轻轻向着虚空挥击数次,重演刚才“阳刀”的招式动作。
川岛铃兰站在一旁看他挥刀的姿势,皱起一双美丽的眉毛。“我并没有你这样的手臂呀。”
“不!”习小岩向她挥挥手解释:“没有关系的。没错,我因为手臂生得古怪,出刀最后一刻的手法确实跟常人略有不同,但那运用腰盆的方法,还有身体松紧的法门,仍然是一样的。这就是‘巫丹’发劲的原理。”
习小岩示范的“阳刀”斩树威力,的确连以猛刀自豪的川岛铃兰也不得不佩服。她回想当天在长安“盈花馆”的屋顶上与他初遇,亲自接下他那强横刀劲的感觉,再比对刚才斩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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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习小岩的功力显然又再增进不少,可以想象他输给邢猎后这一年多以来,是如何拚命锻炼。
川岛铃兰手上也有根粗细相若的树枝,这时她模仿着习小岩的动作,同时混合她以单手使运的阴流刀招“闫飞”,在空中斜斩出击。
树枝带着尖锐又猛烈的风,切开树影与阳光,卷飞地上落叶,击出一道极巧妙的轨迹。川岛铃兰这刀的劲力不如习小岩刚猛,但精准程度与路线的掌握上,却比他粗犷的“阳刀”优胜。习小岩看了不禁佩服。
川岛铃兰练了好几刀,试图学习习小岩出刀时的腰盆动作,但始终掌握不到。习小岩看了一阵子有些焦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让川岛铃兰明白他在巫丹山时虽然隶属于负责教习武功的,但其实一直很欠缺教导他人的思虑和耐性。正如当日师兄陈岱秀所说,习小岩根本不是的材料,而应该担当“兵鸦道”的战将。
习小岩苦恼地搔着头发,突然想到:“对了!”他走到川岛铃兰身旁,再次摆起像砍柴的出招架式,然后向她说:“你按着我的腰,直接感觉我出刀时怎么动。”
川岛铃兰全没感到难为情,点点头丢下树枝,从后就把双掌按在习小岩的两边腰骨上。
习小岩庆幸她站在后面,并没有看见自己泛红的脸。眼前的毕竟是他这年来朝思暮想的女人。他刚才完全专注于练刀,一想到这个方法就说出口,然后才发觉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却未料川岛铃兰毫不介意,二话不说就把手搭上来。他聚敛心神,眼晴直视前方想像的敌人,全身适度地放松,开始一次接一次以平常两成速度,慢慢展示“阳刀”的动作。
川岛铃兰在后面闭着眼睛,全神感受习小岩“巫丹”发劲时,腰身和盆股是如何旋转,渐渐开始领略其中的奥妙。
她在东瀛国自小就跟岛津家的兄弟与家臣混在一起练武,常与男性接触,故此并不觉得习小岩这方法有什么尴尬。
川岛铃兰收回双掌,一边捡起树枝一边说:“我有点明白了。”又开始轻挥着树枝尝试刀招。
习小岩收招站起来,尽量不露出难为情的样子:“对了,刚才你展示的那一刀,我上次好像就领教了……”
“这一招吗?”川岛铃兰用树枝划一记。“叫‘闫飞’。”她说的是日语的招式名。
习小岩听不懂,只是模仿着说:“这‘闫飞’……出刀的路线很特别。是怎样的?”
川岛铃兰听不明白什么叫“路线”,习小岩再加解释,二人开始用手上树枝比划起来,研究着刀招的攻防,投入得不亦乐乎。
身在数丈外溪边的霍瑶花,冷冷看着这一切,心里不免有些妒嫉。
霍瑶花坐在一块圆鼓鼓的岩石上,把拔出的大锯刀横放大腿,用布巾来回拭擦刀身,眼晴看的却并非刀子,而是练得越来越兴高采烈的二人。
他们的三匹坐骑站在小溪边,低着头在喝水。还有一段路才到达襄阳城,他们看见这儿有水就让马匹停下休息。
三人结伴同行已有一个月。最初那十几天,为了避免受到追捕“破门六剑”的武林人士攻击,三人绕道而行,因此走得较慢;后来渐渐发现那些人都已南下而去,终于可以走大路。
初时三人共处颇是尴尬,毕竟他们都不是朋友,只为了邢猎而暂时结伴去巫丹山。习小岩跟霍瑶花已同行一段日子,二人还有些话题,跟川岛铃兰却是全无交流,每天只为食宿之事才会聊上数句。
后来习小岩有意无意间说起了武功刀招上的看法来,渐渐引得川岛铃兰搭话,两人在旅程上越讲越热烈,之后更不止于讲武了,每当半途休息,就在路旁动手研究起来,并因此显得渐渐熟络,只差在没有停下练上一天半日。
相反的,自从习小岩和川岛铃兰因为练武而亲近,霍瑶花跟习小岩就越来越少说话。霍瑶花变得沉默,而习小岩因为与川岛铃兰多了交流,并未察觉霍瑶花的转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