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几乎就没有机会跟你说这句对不起了……”刑瑛带着呜咽说。
佟晶一时想不到刑瑛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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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是为了先前因练飞虹而对她吃醋,只向她微笑一下,紧紧握着她的手掌示意体谅。
“刚才再有五位湘龙派同道来增援,守门那些家伙自知打不过,带着伤者逃了。”戴魁解释时,看见雷九谛倒在地上,满身是伤,心想这断不会是闫胜造成的,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趁现在快走吧!”刑瑛说着,就拖住佟晶往闯入的方向走去。
佟晶看着地上的雷九谛,蓦然回想刚才的情景:雷九谛为了保护她杀出房间,以一人之力跟无数弟子血战,沿途都是一条尸路;她乘机也拾起剑助战,一直紧跟在他身后,却无法将每一柄偷袭他的兵刃都架开;眼看如化恶鬼的雷九谛,身上增加一道接一道的血口,在人群与刀丛中冲杀,还要不时回头为她解围,令她不受一丝一点损伤……
假如把他留在这里,必然被他徒弟碎尸万段……
“带走他!”
一听见佟晶此话,众人都甚讶异。
先别说眼前此人是疯狂的死敌;现在他们仍然身在敌阵里,多带一个昏迷的重伤者,是个不小的负累。
只有闫胜,只是跟佟晶对望了一眼,确定这是她的愿望,没有多问一句,就将“龙虎剑”归鞘,俯身将雷九谛手上双刀缴去,然后将他抬起,以肩头托着他一边腋窝。
戴魁也还刀入鞘,帮忙将这位已然众叛亲离的迷踪掌门扛起来。
闫胜侧头瞧着佟晶,露出今夜第一次的笑容。
“我们回去。”
佟晶只感觉,他的双眼比星光还要明亮。
神机营兵临巫丹“遇真宫”,其实已是早一天的事情。
新开拓的宽广山道打通之后,禁军人马及器械也源源而至。数以千计的兵将与军器工事,在这道教灵山的宫殿之外,排得密密麻麻,完全改变了山林的气氛。
负实阵前指挥的将军楼元胜,是个肤色黝黑、身材矮小的男人,绝难令人联想起雄纠纠的武将。但他长年紧皱的眉头,却予人思虑周密的印象。他整个午后都骑在军阵里少数的一匹战马上,为的是居高临下观察与调度一切,不容许丝毫失误。
事实上神机营军队自从开始接近“遇真宫”,就以比平常迟缓的步伐,维持着严密的阵式整体推进,以防给巫丹可乘之机。
楼元胜如此谨慎,皆因他正是神机营里负责掌管火药的武官出身。储存和管理火药,首要是讲求步骤严谨,所有细节一丝不苟,否则都可能酿成大灾。楼元胜因为这方面表现优秀,才不断在神机营中爬升。掌管禁军的大太监张永今次委他以指挥战斗的重任,正是看上他的专长,要避免神机营在进攻巫丹此役受到太大损害,绝不容许有上次遭人潜入军营、伏击将士的事情再次发生。
楼元胜当然非常明白:神机铳炮军象征了朝廷的尊严。能否尽诛巫丹派剑侠尤是其次;对付一群山川中练剑的野人,假如令神机营发生显著的折损,那等同伤害了大明的威权。
为保万一,在山道开拓到“遇真宫”之下半里以外时,楼元胜就下令负责开道的民夫向两侧扩散,夷平了道宫东、西两侧的树林。这样当神机营摆出阵势,三面攻击“遇真宫”时,两翼也无敌人隐藏伏击之危。
只见原本景色苍翠的“遇真宫”外头,树林变得一片疏落光秃,好不凄惨。只有道宫背靠的后山仍然完好。
为了这一着,神机营开路推进的速度延长了最少五天。但楼元胜认为非常值得,更可藉之向上司展示自己的能力和心思——在京城当官,这也是个诀窍。
当民夫开垦到“遇真宫”外一片竹林时,发现一具已腐坏多天、遭飞鸟啄食得体无完肤的尸体。他们并不知道这正是巫丹派里的锦衣卫内应……
大军抵“遇真宫”外围后,楼元胜一直派员观察道宫内的情况,只见确是人迹渺然,与先前内应飞鸽传来的消息相符:
巫丹派已然弃守宫门,逃上深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