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苏军声势凶悍,来即开杀。
季沣等人又惊又悲又怒,卯足了力气杀上去。
双方酣战许久,就在季沣以为自己将要以人数绝对优势取胜之时,忽见自印木道方向又有大批鬼苏人马疾风般赶了过来,为首的身长九尺,虎目狮鼻,如同画中杀神般直奔自己而来……在他身侧,一人白马白衣白面,不露悲喜。
季沣心道大事不妙,立即吩咐左右去给何远报信。
“他们有多少人?”何远问那信使。
“……大约六七万左右。”
何远气定神闲道:“六七万人马,怎么和季国主比?小乐的兄弟们各个精挑细选,前些日刚让查日苏吃了败仗,我看今日取胜也足矣,兄弟莫慌!”
信使急道:“将军,那鬼苏军的凶悍将军也是领教过的,如今怎可以人数看输赢?”
何远状似思索片刻,随即对那信使道:“兄弟说得对,你快些回去,请季国主千万撑住,我整顿人马即刻赶来。”
信使得令走了。
“将军,我们真要去吗?”一旁的将士问何远。
何远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当是如何神勇,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又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季沣啊季沣,谁让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
丰京,皇宫。
梁太后生辰,寿元宫夜宴。
琼楼华彩灯照人,暖殿玉露风生香。
群臣使节恭贺,乘机聊表忠心的、倾诉肺腑的、人情往来的都集于一堂,好不热闹。
万福年依旧端立梁太后身侧,丝毫未见被散其那的死影响……
梁太后身着明皇朝服,外罩一层薄纱,温婉又华贵。
由李晋容开始,满朝大臣纷纷起身贺寿,好话说尽,听得梁太后面色更明艳了几分。
季宾为表示郑重,在月前就备好了贺礼——是季越从小乐国专程送过来的一树百年珊瑚,郑重又不取巧。
梁太后含笑收下,未置点评。
美酒下肚,气氛渐热烈。
就在此时,自殿外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报——洪会失守!
仿佛一声惊雷,击碎殿内的醉生梦死。
李引首先放下酒杯,大步走向殿外,碰上那信使在两名侍卫搀扶下蹒跚走来,李引一把抓过信使的领口,惊问:“你说什么?洪会县怎么了?”
季宾也从人群中挤出来。
殿内人的酒都醒了一半……连梁太后、万福年都一齐凝神,等着信使的一句话。
那信使大约是连夜奔波,又加上身上有伤,人已虚弱不堪,他看着李引,断断续续重新说道:“洪会……洪会失守,大将军负重伤,季国主……战死!”
殿内先是鸦雀无声,片刻又炸起了锅。
李引呆了半响,扔下信使,踉跄着不住道:“没用的东西……”
季宾怀疑是自己饮了酒听错了,使劲儿甩甩头,喉结滚动了一番,抓住信使双肩,小心问道:“你刚才说,季国主他……怎么了?”
“季国主……战死,战死!”信使在昏过去之前使出最后一丝力说道。
季宾眼前一黑,一个站立不稳就向前面栽去,却被一双手牢牢扶住,季宾倚着那人站稳身形,突感一阵恶心袭来,快步冲到殿门柱子跟前,剧烈地干呕起来,只有身后那人跟了过来,为他拍背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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