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容看着他笑道:“逗你的,这又不是什么正经事,你那么认真干嘛?”
随后仰面往地上一趟,不管脏不脏,望着天,良久道:“小居,以后别来了。”
梁居也在他身侧躺下道:“不,我要来!”
李晋容侧过脸,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这个年岁不应该有的坚毅,心里自嘲:还真是一对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
“……容哥哥,你心里不好受的话可以跟我说啊!”
李晋容敛起了笑:“我没有不高兴,这样当皇帝,逍遥的很。”
“太后姑母不来陪你吗?”
“我都快忘了我还有个母后在宫里了,算起来,四五个月没见了吧。”
梁居十分震惊:“容哥哥不去看看她吗?不知姑母会生个弟弟还是妹妹?”
李晋容猛地坐起:“你说什么?什么弟弟妹妹?”
梁居吓了一跳,跟着坐起来,惶恐的看着李晋容。
李晋容又问:“你刚才说,母后怎么了?”
梁居有些惶然,道:“容哥哥不知道吗?我偷听父亲和母亲说的……”
李晋容的脸抽搐起来。
怪不得这大半年托病不出宫门,他还以为她是受制于人,原来如此!
他霍然起身,梁居跟着站起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李晋容硬声对他道:“小居,你回去吧,以后没事就不要再来了!”
久埋在心中的阴霾、压抑、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李晋容走出御花园,就碰上了找出来的季宾。
季宾见李晋容一脸少见的张扬怒气,当即连行礼都没顾上,赶紧上前问怎么了。
李晋容顿住脚步问他道:“太后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季宾注意到他说的是太后,而非母后,略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语算是默认了。
李晋容冷笑一声,绕过他向寿元殿走去,季宾拦住他道:“陛下是想去做什么?”
李晋容不语,季宾拦了几次无果,只得一同跟着去了。
到了寿元殿门前,侍卫依旧像往常一样拦着不让进,说太后需静养……
李晋容不等他说完,用尽力气一巴掌就招呼上去了,侍卫被打得一个趔趄,不明所以。
季宾喝道:“尔等身为侍卫,焉有阻拦陛下的道理!是想以下犯上么?”
侍卫只得不情愿地跪地领罚,李晋容道:“还不去撞死在太元殿前,一群不忠不义的狗东西!”
这是他做皇帝一来第一次这般硬气。
侍卫大惊,抬头看着李晋容,又看看季宾,想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还不快去!”
侍卫被吼的往后一躲,相互看了看,慢慢退了下去。
寿元殿内,宫人穿梭,香雾缭绕,忽见李晋容和季宾闯进来,都慌了手脚。
眼见一个想跑去内殿通风报信的宫女,被李晋容一把抓住,扔在一旁,晕了过去。
外面的慌乱没能惊醒挺着大肚子在榻上在酣眠的梁太后,她身边的章焕却闻言跑出来,正好撞上一脸黑的李晋容。
章焕有那么一瞬确实惊慌,随即却淡定下来,后退一步,行礼道:“陛下来了。”
李晋容见是个脸生的人,却不似宫人打扮,衣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放浪之气,心里的猜测已有十之八九。耐着性子沉声问:“你是何人?”
“……小人章焕。”
“因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