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日苏看着那叶扁舟越来越近,却不见后面的士兵跟上……
还有一个重要的发现:他竟未在对岸列阵中看到大昌军的黑金战甲……
“难道又是诱敌之计?他们打算前后夹击?”令宁狐疑,向周围看了看:“可是昨夜未见大昌军渡江,他们不可能绕道我们前面去!”
查日苏喝退了对季越虎视眈眈的部下,沉默看着季越等人上岸。
他们虽然身着战甲,却丝毫不见战意,各个沉着冷静。
查日苏走过去,近距离打量着季越:“季国主是打算带这么几个人亲自来取我性命吗?”
季越更是不卑不亢道:“与阁下交了这么多次手,还是第一次说上话……阁下中原话说的不错。”
查日苏扯起嘴角:“过奖……不如季国主仗打得漂亮!”
季越笑笑:“能得阁下的肯定,我很高兴……阁下打算站着同我讲话?”
查日苏依然没摸清对方的意图,于是吩咐左右搬了两条简易木凳,他和季越分别坐下。
查日苏先开口道:“季国主什么意思?”
季越也直接道:“你已走投无路,我来是与你讲和!”
简单明了,反倒让查日苏不习惯起来,他在季越扁舟渡河时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觉得太不可思议,正如季越刚才所说,自己已走投无路打算破釜沉舟,他又为何多此一举要来讲和呢?
查日苏探究着季越的神色思索真假,一旁的令宁开口道:“季国主方才可是说的与我们讲和?”
季越从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白衣白靴白冠的人,相比于一群战甲傍身的异族人,此人则是完完全全的中原书生打扮—,显得格外显眼,想不注意都难。
“这位是?”季越问。
“在下令宁,区区一介书生而已。”令宁简单回道。
能站在查日苏左右又能替他问话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区区一介书生?季越冲他略略点头,对查日苏道:“我再说一遍,我……是来讲和的!”
令宁又问:“季国主方才也说了我们已走投无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
季越道:“贵方北上,想必志不在求死,而我东来,意只在寻仇,先前已在阵前斩杀害死我父之人,再战无意!”
查日苏心中明了,季越的说辞,分明是在为自己开脱——季沣死在谁手里,他查日苏难道不知?季越这是想和自己血债勾销?
遂道:“季国主的仇已报,可我求的还未到手,如何讲和呢?”
季越嗤笑:“阁下精通中原话,相比知道一个词——成王败寇,看阁下如今光景,阁下所求能不能到手,自然得我说了算……”
查日苏微眯起眼看着他,季越回望。
令宁却又问:“季国主只身前往足见诚意,只是,不知这只是季国主的意思?还是大昌的意思,……说起来,对岸阵列中,怎么不见大昌军的黑金甲呢?”
“被我杀光了……”季越轻描淡写。
见众人瞠目结舌,季越又道:“阁下不相信可以派人去看,那尸首还堆在原处呢……放心!我的人绝对不会对阁下的人放肆!”
查日苏神色复杂,看了一眼令宁,令宁转身走了。
查日苏回头冲季越问道:“季国主想怎么谈?”
“象牙河以南归你!”
查日苏一眉挑起:“条件呢?”
“你归我!”季越紧盯着他道。
查日苏双边眉都挑起来了。
季越接着道:“确切的说,是归我小乐,日后你鬼苏部,当作为小乐的属国,你自然也得听命于我,我呢,于外护佑你,于内,对你有生杀权!”
查日苏突然笑起来道:“据说中原人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季国主却喜欢这般刀枪直入?”
“自然,太复杂我怕你听不明白!”
查日苏笑得更欢了,眼光一闪转而道:“既然季国主这般有诚意,咱们大事先不谈,我得先好好招待招待各位。”
命人去准备宴席。
不到一炷香功夫,所谓的宴席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