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胡礼比平日更加不着调——迈着八字步,吊儿郎当地朝灵歌走来……
灵歌注意到他的腿,见其行动自如抖动轻松。
而跟在身后的商觉,看到软塌塌倒在榻上的灵歌显然蹙了蹙眉,但也没说什么。
胡礼嬉皮笑脸走近道:“哟,灵歌姑娘,您怎么也来了,看这样子,是伤着了?”
又转头对商觉道:“看吧,我就说,跟着季初阳没好事。”
灵歌挣扎着爬起来,差点摔倒,胡礼忙上前扶了扶:“姑娘要做什么?吩咐一声我替你办啊,何必自己辛苦起来呢?”
灵歌不理他,颤巍巍走到小桌旁,在一堆碗筷剩菜中间翻找着,胡礼不明就里,还帮她一起翻。
终于,灵歌拿起一个里面还放着剩菜的瓷盘,在手里掂了掂轻重,然后在胡礼疑惑之际,使尽全力,将盘子连带剩菜招呼道胡礼头上……
盘子掉在地上碎了,剩菜顺着发懵的胡礼脸流了下来……
商觉却忍不住掩起嘴角。
胡礼抹了一把脸,无奈叹一口气,道:“姑娘怎么这么大气?当心伤了身体……”
灵歌瞪着他道:“伤的是我自己的身体,关你何事?你只管吃好喝好,投你的明主降你的贼!”
胡礼见她眼眶微红,欲上前扶她坐下,灵歌推开他,跟他保持着四五步距离。
见她这般地生人勿近,胡礼求助地看向商觉,商觉瞪他一眼,还是走到灵歌跟前问道:“伤如何了?”
商觉到底是大将军商选之子,不管情形如何,灵歌也不好放肆,所以只好将气全部撒在胡礼身上。
于是不阴不阳回道:“多谢将军关心,死不了!”
商觉吃了个闭门羹,也觉得没脸起来,他受不了这种被人鄙视唾弃之感,真恨不得将实情向灵歌全盘托出,但看了一眼营帐外,生生将这个念头憋回去了。
但是不说点什么心里不痛快,憋了半天,只听得他说了一句:“姑娘别怪我了,这事其实它是……它是胡礼的注意!”
胡礼瞪大眼睛,没想到商觉这么快就出卖自己。
但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却让灵歌心里有了一份期待,她盯着胡礼,企图在他不正经的脸上寻找出答案。
胡礼被她灼热地目光看的毛骨悚然,摸摸鼻子,走到灵歌跟前,蹲下来,跟灵歌靠地极近,灵歌以为他要坦白,便没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胡礼吞了一口口水,看着灵歌道:“其实,真相就是,这么多日未见……我对姑娘,甚是思念!”
说完不等灵歌反应过来,就欺身亲上了灵歌的嘴……
灵歌木在当场,脑中空空……
商觉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都忘了非礼勿视!
纠缠半响,灵歌终于挣脱胡礼,原本不见血色的脸上青红交加。
胡礼怕她发威,慌忙后退。
刚退到商觉跟前,就被商觉一把重新推到灵歌面前,灵歌见机不可失,抬手一巴掌就打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胡礼的无礼激发了她的潜能,这一掌可比那一盘力气大多了!
胡礼瞪了一眼看戏的商觉,捂脸站起来,慌张道:“姑……姑娘好生歇着吧,我明日再来。”逃似的出了营帐。
果然胡礼商觉走后,就有营帐外士兵前来搜身,将帐内角角落落、灵歌浑身上下都搜了一遍,顺势还占了两把便宜,灵歌只得忍气吞声。
等他们走后,灵歌才拿出口中的东西,顺带着吐了几口口水,见是一个小小竹管,灵歌从一侧打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油纸包出现在眼前,灵歌慌忙打开,见上面写着八个字:权宜之计!
灵歌重重躺在榻上,感觉一直绷着的身体瞬间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