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遭遇了难得的旱季,已有两月未下一滴雨。
这几日,季初阳总是望着天空发呆。
终于,在看到天空飘飘洒洒落下雨滴的时候,一直绷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吩咐楼牧:准备!
……
胡礼最近给自己和商觉找了个活儿。
华阴山上有一种草,叫冰锦,身长根韧,用来编制绳索草鞋再好不过,他便在士兵的监视下,每日采来数捆草,将根捣烂,挤出汁液,心无旁骛地为那些大昌士兵们编起草鞋绳索,说是送给他们的礼物……士兵见几日来也未有异常,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小乐援军的事虽然季初阳下令严防死守,却还是传到韩征营中,单寅午摸着胡须出神道:“原来如此!”
韩征问如何。
单寅午道:“季初阳搞了这么多事出来,原来是拖延时间,等待援军!”
韩征无所谓道:“十五万而已,也不是什么神兵天降,怕她作甚?”
只是,韩征担忧的是,既然季初阳回到了泰和城,说明罗盛捕杀失败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单寅午道:“若光是这十五万,那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怕……”
正在这时,营外传来慌张一声:“报!”
来人上气不接下气,进来就道:“将军,华阳县粮草在昨夜尽数被烧!”
韩征惊喝:“什么?谁干的?”
士兵道:“是姓易的那个女将军!他们大概有五六万人,还……还占据了华阳县!”
女将军……这天下,女将军有几个?是季初阳手下那个叫易千金的!
韩征微眯起眼睛,不做声响。
单寅午回味道:“果然!前些时日那些出城青壮,想必就是季初阳派过去的!”
“你不是拷问了那个丫头吗?怎么没问出来?”韩征声音平静,语气却极冷。
单寅午有些发怵,道:“那丫头嘴紧得很,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济于事……事已至此,将军,还是谋划接下来怎么办吧?”
“她这是要包围夹击……”韩征喃喃道,问一旁的副将张岚:“营中可还有余粮?”
“……尚够吃五日。”
“够了……传令!今夜兵分两路,一举拿下华阳和泰和,杀季初阳者,赏银千两!”韩征一掌将面前的桌案拍得粉碎。
从来没有人这般戏弄过他!
临行前,韩征站在高处,对自己的士兵做最后的动员:“将士们,贼人狡猾,将我们在华阳县的粮草供给毁尽,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如果我们战败,等待我们的,将是饥饿!是死亡!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季初阳!她将骑着高头大马,踏着我们的尸体,再去凌虐我们的家人!你们想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
将士们振臂高呼:“不想!杀了季初阳!”
猫在角落里的商觉看着这一幕,踟蹰道:“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胡礼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我的大将军,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办法不用,才是暴殄天物!”
“……你真是”商觉蹙眉。
“无底线是吗?”胡礼接了他的话:“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