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心思多,他仔细观察着魏衡泰的神色动作,看出些不对劲来,当即对楼牧道:“将军,不对劲,只怕咱们得撤兵!”
楼牧也觉得怪异,他不敢大意,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城楼观战的季初阳,吩咐胡礼鸣金收兵。
……
季初阳听着楼牧和胡礼的讲述眉头紧锁,这魏衡泰看着实在不像性情多变之人,突然性情大变……她看到欲言又止的胡礼,示意他说。
胡礼道:“公主可知,有些药物,会使人性情异常,兴奋无比?”
季初阳点头道:“听说是有这样的药,但是魏衡泰看着神色倒还正常,就是……”
“就是突然异常敏捷,力大无穷对不对?”胡礼道:“只怕,他是用了非比寻常的药物或者手段,我仔细观察了,楼将军刺伤了他好几处,但他好像无知觉般,只会紧盯一个目标击杀!”
季初阳等人唏嘘:“不管什么药,岂能这般不要命的用?”
贺一娘幽幽道:“只怕,这个药不是他自己给自己用的……”
见众人看向她,贺一娘继续道:“公主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在丰京时,胡大人讲过,魏横泰兵败后,不知李晋容用了什么方法保住了他的性命,李晋容死后,大家都以为魏衡泰也死了,可是如今,他又出现了,还成了大昌的将军率兵打仗,按理说魏衡泰和万福年算是仇敌,又为何这般听他的话来攻打咱们?”
众人听出了意思:“极有可能万福年用什么手段控制了魏衡泰!”
季初阳狠狠一拍桌子:“果然其心狠毒!此老贼不死,天下将永无宁日!”
……
找到了症结所在,却依然没有办法对付魏衡泰,季初阳派人从侧门出去,攻击魏衡泰的侧后方,试图引开他的注意力,但魏衡泰丝毫不为所动,只认一个目标,其他的只派了副将应付着就是了。
最后,胡礼想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既然魏衡泰只是死盯着尧水城,这么多天又没有其他的动静,那是不是只要咱们待在城中不出去,魏衡泰就没有办法?眼见他如今心智有些不全,很可能也想不到要攻进来……”
话还未说完,就遭到灵歌的一通猛掐:“那魏衡泰若真的心智不全至此,他又是怎么将大军领到这个地方来的?”
突然,贺一娘“哎”了一声,众人看向她,贺一娘道:“大家想想,魏衡泰起先好好的,中途突然就发起狂来……他发病的诱因是什么?会不会是……操控他的人就在附近?”
季初阳反应极快,道:“那个女人!”
是的,那个女人的出现极为不合时宜,即便是她看向魏衡泰的目光含情脉脉,但这么多年将士出征,却从未听说带着自己的女人一起的……
第二日,尧水城门又打开了,楼牧依然主攻魏衡泰,胡礼和渝宋和却悄悄地深入敌军,找到那个被众士兵包围保护着的女人,果然,在众人的保护包围下,那个女人手里拿着两个模样奇特的八角铃铛,不断晃动,胡礼二人回头远远地看了一眼和楼牧对战的魏衡泰,随着女人摇铃动作越来越频繁,魏衡泰就越来越发狂!
这还了得!胡礼和渝宋和相互看了一眼,随即胡礼大喊一声,吸引了保护着女人的士兵的注意,将他们向一边引开,燕九凤见状慌了,看了一眼魏衡泰方向,起身就要逃走,却不料刚一转身,一把锋利的剑就穿透了她的胸膛,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一场好看而又冷峻的面容,燕九凤低头看着没入胸中的剑,又挣扎着回头,看着魏衡泰的方向,嘴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软软倒下去。
渝宋和将自己的剑抽出来,抓起女人还捏在手中的怪异铃铛,挡开来袭的敌兵,向城中走去,胡礼见渝宋和得手,也不恋战,通知了楼牧,撤军回城。
失去操控,魏衡泰仿佛回复了些神智,他突然变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副将下令回营,将魏衡泰搀扶着走了。
季初阳等人将那铃铛观察半日,也未参透其中的门道,楼牧提议干脆毁了,季初阳摇头,若真的事情像贺一娘分析的那样,那这个魏衡泰也是可怜人,万一毁了铃铛,伤了魏衡泰的性命,就不值当了。
最后,季初阳决定将它们安放起来,不得随意触碰,看魏衡泰日后的行为如何再说。
那日之后,再未曾见到魏衡泰,只有他的副将又来叫过几次阵,被楼牧收拾了一通之后,便班师回了丰京……
来得突然,去的萧瑟,季初阳本打算追上去一举歼灭,但想起李应临行前说的话“只守住尧水,其余等我来再做商议”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