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组的贡献率有相对接近的,但也有差了几个数量级的。
系外协作单位里也有多达数万个小组提供了正向贡献,贡献度比研究所内部小组又差了几个数量级。
进展很慢很慢,不过没人垂头丧气,好歹总能看到不断靠近目标的机会。
曾经有一位物理学家在二十世纪时提出假设,将无数个齿轮叠加在一起后,在不考虑形变与材料刚性的情况下,扭动最前面的齿轮,理论上可以让最后一个齿轮的边缘旋转速度达到甚至超越光速。
转动最后一个齿轮,又能给第一个齿轮提供足以撼动宇宙的力量。
虽然在那名物理学家提出时,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假设,只是幻想,但却可以类比成如今晨风帝国里这些研究人员的想法。
我们穷尽无数人的力量,去做同一件事。
我们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便能用知识和信念撬动整个宇宙。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两个小时。
蠕虫三型的引擎预热加速终于完成。
十八艘长筒飞船的尾端开始喷薄淡蓝辉光。
锁链被拉得笔直。
鱼人尸骸星球开始一点点的垂直向上挪动。
在规划路线里,蠕虫三型将会带着尸骸星球向着垂直于银河系黄道面的方向一直前进。
在刚刚开始加速的瞬间,研究所基地终于发出轻微震动,再迅速停止。
一些人缓缓抬头,目光透过透明屋顶短暂停留在远处的绿豆般大小的太阳上。
终于要走了。
杨国定却依然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眼前的模拟胚胎,以及量子数据建模。
在量子数据建模中,他已经能够看到,一团承载着巨大信息量的量子颤动已经靠近,并将整个鱼人尸骸星球包裹其中。
这,正是先哲陈锋的人格载体。
林拉却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实验。
她正痛苦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在这短短两个小时内,她几乎燃尽了自己全部的知识积累,现在的她陷入了瓶颈。
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林拉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痛楚仿佛一根针在她的胸口搅动,愈演愈烈。
若是往常,藏在她衣服扣子里的随身伽马刀已经自动作用,开始定点清除她体内的异体DNA。
但这一次,随身伽马刀却毫无动静。
并非设备出了问题,而是她强行关闭了伽马刀的自动生效机制。
当一个人思考问题钻入彻底的牛角尖时,时不时的会产生一些很匪夷所思的奇葩思路。
比如,给自己换个环境,或许能激发一些灵感。
譬如一些作家写书卡文时,会背着手出去散散步,一边走一边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突然有了新的点子,亦或是理顺了一些之前的困惑。
又或者,这位作家觉得换个键盘,换个打字的手感,在创作时更得心应手,写出来的东西就更流畅了。
又比如一些搞科研的人,怎么算也算不对一些设计参数时,索性临时放下,然后驱车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趁着堵车亦或是红绿灯的间歇,用手指头在空中比划,事情自然而然就又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