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的三川郡之乱,护国法师玄清子竟然被赐封监御史,这可是实权,虽然三川郡的形势很快平定,但护国法师身上的这个职位却没有扔掉。
感应着相邻房间内的夫人和弄玉相谈脆语,面上浮现一丝满足,原本以为此生再十多年前就结束了,谁知道,世事无常,似乎新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三方相争,在我的意料之中。”
“以你所观,三方势力中,谁最有可能取得胜利?”
既然是争斗,那么,肯定要有输有赢,而且尤其是以公子韩非为首的流沙势力,锐意改革,变革韩国,这一点无论是对于公子韩宇,还是血衣候,甚至于韩王,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其才虽旷世,但才学是才学,眼光是眼光,真正的政治朝局可非过家家,遥想当初在新郑的岁月,韩非的确给了自己惊喜,但这并不代表对方真的有可能将腐朽不堪的韩国拉起来。
倘若真的拉起来,估计,在其执掌大权的那一刻,也是秦国攻灭韩国的一刻,对于这一点,想来秦王子政也是这般看待的。
“三方势力中,血衣候有可能最先出局,毕竟无论是公子韩非,还是公子韩宇,背后都是韩国王室的利益,都是整个韩国的利益,唯有血衣候白亦非是己身之利。”
“血衣候若是出局,便是剩下公子韩宇与公子韩非的交锋,虽然公子韩非智谋超群,归于新郑不久,就有了这般声势,但其才不被韩王所喜。”
“只要韩王在位一日,公子韩非就不可能胜利,权衡之道之下,公子韩宇也不可能取得绝对的优势!”
对于韩国如今的局势,李开看的很清楚,看似三方势力龙争虎斗,不可开交,但实际上这一切均在韩王的控制之下。
先前姬无夜突然身死,血衣候从楚、韩边境调回五万大军,就已经被失却大势,这一点不论是公子韩非,还是公子韩非,都不可能允许的。
纵然血衣候白亦非出局,公子韩非也不可能取得胜利,反而会一直与公子韩宇形成一个崭新的朝局,在韩王可控的朝局之下。
如果没有外在的压力,说不准将来公子韩非会取胜,毕竟如今五代相门的后裔张良可是在流沙之中,如此庞大的资源加持,长远来看韩非优势甚大。
然则,长远这个词对于韩国来说已经是异常奢侈了!
“韩王春秋正盛,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看来韩国是真的没有希望了,你说,有没有可能韩宇与韩非会有谋逆之举?”
姬无夜死后,受益最大的应是韩王,以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接受韩非的那一套,但对于韩宇,纵然立为太子,也不可能有大权。
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踱步于房间之内,挥手一招,不远处条案上便是一只玉盏落入手中,其上琼浆玉液沉浮,淡淡的醇香扩散。
“不可能!”
“若是血衣候白亦非的话,还有可能,但是公子韩宇与公子韩非却不可能有此为,朝局之下,韩宇实际上代表着韩王的意思,没有韩王,韩宇受到的压力会大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