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宽抬头在殿中兀自站定,他这时很想把双手背负身后装逼,却碍于礼制又咬牙忍住了。
“嗯……”张浚闻言眼珠不禁转了几转才开口说道,“这‘抗戎威名’虽然难得,不过作为一名手握兵权的将领,在千钧一发的战场之上,‘不受节制’才实属大患。不过……”
张浚话没说完,便被曾宽抢白道:“不过张大人担心的是,自己初到秦州,虽是奉官家谕旨,手握权柄,但眼前尺寸之功未立便要斩杀大将,恐军中哗变?”
“有此一虑。这曲端在秦州经营多年,根基颇深,若按天师所言行事,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徒生事端。况且,北戎大军已于前日进犯延安府、长安郡,兵锋直指凤翔,当此关头临阵换将也是军中大忌。”
张浚有些无奈地说道。
“果如所料。北戎此次进犯已图谋三年之久,在下也是在截获那《咸阳城防图》之后才推测出其真正的意图。据在下看来,那北戎早已为此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恐怕那延安府和长安郡挺不了几日便会落入敌手。”
曾宽目光如炬、口若悬河,听得一旁的龚世镜目瞪口呆。
“与本官所见略同,所以这曲端还是动不得。”
张浚斜了一眼曾宽,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便把问题又给抛了回来。
“那便要考较宣抚大人的手段和魄力了。不过宣抚大人若实在有所顾虑,在下这里倒是还有一策。”
曾宽深谙见招拆招、避实就虚之法,此刻跟张浚打起太极来竟也显得毫不费力。
“愿闻其详。”
张浚眯着眼说道。
“拜曲端为大将军。”
曾宽看起来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张浚闻言却是双眼一亮,整个人紧也跟着从太师椅上腾地站了起来。
“哈哈,天师的心思当真是玲珑多窍,本官之前眼拙了。”
张浚说罢,不自觉地伸手抚了抚自己下颌上的短须,显得兴奋异常。
“宣抚大人谬赞,在下愧不敢当。”曾宽一拱手紧接着又说道,“不过此事宜早不宜晚,早些使军心安定才是对敌上策,因为在下跟龚秉笔来凤翔时还无意间撞破了北戎的一个小小阴谋。”
“哦?是何阴谋?难道北戎的触角已经伸到凤翔城了?!”
张浚闻之大骇。
曾宽于是将自己进城前后的所见所闻据实以告,并附上了自己的推测之言。
“岂有此理!”
张浚听罢更是不禁怒喝一声,“这北戎欺人太甚。天师的推测听来倒是有理有据,如此说来,我这凤翔城如今竟也有倾覆之忧?”
“宣抚大人勿忧,潜伏在凤翔城中这帮北戎宵小着实不足为虑,相反我等更可借之将计就计,趁机挫一挫北戎的锐气,只是……”
曾宽说话似已有成竹在胸。
“天师但有所言,本官无不差人遵照执行。”
张浚见曾宽欲言又止,许是有什么顾虑,于是出言勉励。
“非也。欲施此计,尚需一员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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