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从始至终涟一句话都没有插上,完全陷入秦豫新的节奏中。尽管名义上她才是这次宴会的主角。其实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无足轻重,但是真正面对血淋淋的现实的时候还是让她如此无力。涟强忍着愤怒随便坐了个位置,青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看见他们入座,秦豫新知道双方终于有了交流的机会,于是开口道:“我们多少年没见了?”出乎意料,是对涟说的。
“你觉得呢?”话一出口,涟顿时感觉鼻子一酸,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就差点哭了出来。但是这么多年积压的委屈无处抒发,尽管她早已经对这个所谓的父亲心灰意冷,却不知为什么,就是秦豫新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偏偏引出了自己的委屈。
“哎。”秦豫新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当年我父亲走的突然,没留给我太多时间培养属于我自己的势力。加上我又年轻,家中尽是心怀鬼胎之辈,个个想要害我性命,夺我家业。我虽是家主,但也只是表面风光。你娘是个好人,但是偏偏不懂我的难处,只是一味劝我从善,以为只要我一句话就能改变整个秦家乃至庆泽镇。本来我也不愿理会,但是偏偏叶夫人看她不顺眼,要我把你们赶出秦家。我能怎么办呢?她是叶家的女儿,如果失去叶家的支持我就彻底成了孤身一人。那时我自身难保,如何救的了你母女二人?这些年我也很是难熬,再回望过去,也满是心酸。”话语间真情溢于言表,甚至隐约能听见一点哭腔。
涟沉默了,她依旧恨秦豫新,她很清楚为什么秦豫新要和她说这些,但是她更清楚秦豫新说的都是真的。而秦豫新口中的叶夫人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可以了,就这样吧。”这句话是说给青听的,本来这就是他和秦豫新的事,自己只是顺便被夹了进来,秦豫新肯说上这些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开什么玩笑?”
秦豫新有些吃惊地看着青,他不明白涟都已经放弃了他还想怎样。是想把他亏欠的东西作为谈判的筹码吗?秦豫新这样揣测着,但是青眼睛中的愤怒确实如此真实。
“什么叫身不由己?你统领秦家怕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但是涟直到现在都还在被秦家欺负,你想说你忘了还是根本不在乎?”
秦豫新哈哈大笑,道:“我怎么忘不得?我秦豫新身为秦家之主,一举一动都要考虑上百人的利益,怎么唯独就是忘不得她?你以为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解决她的困境,却没想过我一句话能决定多少人的生死。若是他们都来求我,我又当怎么办?如果不是因为她恰好救了你,她根本没有和我见面的价值。剑仙大人,人与人是不平等的,你作为凌天剑派的掌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对,人与人是不平等的,但前提是在你眼里他还算是人。”青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但是杀意已经溢于言表,“在你眼里,穷人到底是什么?在你眼里,涟除了是你讨好叶夫人的工具以外,还是什么?”
“既然有人家财万贯,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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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负债累累?”秦豫新还是一副生意人的样子,对他来说给一个人的价值定下下限是一件无法被理解的事。毫无疑问,这个问题已经没有讨论的价值了,二人靠言语根本无法说服对方。青很明白这一点,执剑在手、杀意蔓延。秦豫新却老神自在,似乎没有看见青逐渐逼近的脚步一般。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