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也是慌了,她能用自己的身体,诱惑熹宗朱由校,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本来还以为能够轻易的拿下朱由检,却是很快失手了。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总有一天她对付张皇后的事情发作之后,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崇祯继位之后,对于曾经的事情,一句也没有提起过。
她自己也就当做不存在。
若不是魏忠贤突然找上她说有办法拥立新皇,借着从龙之功,摆脱死劫,她现在估计还在宫里教那些宫女们读书识字呢。
若是魏忠贤和客氏知道,崇祯后来真的忘了他们做过的事情。
还觉得他们办事不错将要一直用下去,估计会被自己给生生的气死。
毕竟这一次是他们亲自挑起了这个,大多数人并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可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若是和如果。
“消息不会有错,那些本来还在我控制之下的棋子,现在也已经倒向田守新了,就连那些本来还愿意合作的羽林卫和金吾卫,也都不愿意掺和这件事情了。”
魏忠贤知道,这些都是崇祯皇帝,从外面带来的威慑。
离得近了,人的敬畏就会减弱,可一次远行,反而让这些人心内惧怕。
“哼!他们就不怕皇上秋后算账?真当那些银子是好拿的不成?”
客氏此时也表现出了她应有的狠辣,说话的声音,幽幽中透着冷风。
“皇上到现在还没有杀过人,这些人自然是不怕的,最多了不起了,也不过是出去修路。”
魏忠贤也是有些糊涂,从来都只听说过,杀头才能威胁人,可不杀人一样会有威慑力,而这种威慑似乎比杀头还让人恐怖。
“另外那些银子,他们已经全部还回来了,就算查到他们头上,死罪应该是没有的,最多算是一时糊涂,最后迷途知返。”
外面正是响午,太阳不是很温暖,却很明亮。
屋内门窗关的很严,指点着一盏油灯。
噼啪的灯花,让屋内的灯光一阵闪动。
摇晃的影子,仿佛他们做过的孽一样如影随形。
“若是等到皇上回京,还没有召唤咱们随行,咱们就绝对活不过当晚,而那些大牢之中的大臣们,也不要指望能够救咱们了。”
魏忠贤沉默了良久,干涩的说道。
“不过想我一个阉人,一生之中还做过九千岁,就算是死,也是值了。”
客氏眼中放出了一种光彩,恍惚之中她才发觉,面前这个男人,虽然身体不够健全,可所作所为,真的比朝堂之上的大多数真正的男人,都更加有男人味。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还睡过皇上?更是差一点干成狸猫换太子的勾当?”
在灯光下,晃动的影子,似乎也在为两人做过的事情喝彩。
“用皇上的话说,‘那必须的’。”
魏忠贤忽然,畅快的一阵大笑,人生一世,他已经做到了位极人臣,还有什么需要去争夺的?
而没有真正的后代之外。
似乎也还不错,不用为了后人的事情,而绞尽脑汁的去想办法,更不用为了离别而伤感。
两人互相取暖似得相拥着。
一边笑,一边哭。
哭声和笑声,就在房间之中回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