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在昆仑为星陨阁武部执事,就是负责整理历年的武学典籍,编目造册,补缺修缮。抄录备份等。”年轻人顿了顿,看到李憾并没有什么表情,于是接着说,“半年前,山主突然对高古史充满了强烈的兴趣。”
“哦?”李憾淡淡的回了一声,想起了那堆满桌面的甲骨。
“不是四书五经那种高古史,而是那些没有在正史记载的历史。”龙雨觉得没解释清楚,进一步说,“古老的山洞岩画,草原的石人纹身,部落的流传神话…当然还有安阳的甲骨,几乎追寻了所有能找到的传承信息载体。”
“叶红雨到底在找寻什么?”李憾心中骤然有了一个猜测。
“应该是大事件时间的轴线。”年轻人的表情略有不安。“以及大毁灭的力量。”
李憾的脑海浮现出“红潮降至”那四个模糊的字迹,那代表着长安不是太确定的猜测,彷佛正在逐渐模糊转化成另外的颜色,紫色...黑色…
“你接下来怎么办?”看完告辞而退的龙雨,苏瑞如鬼魅般的闪身而入。这一次她安静了很多,美目看着李憾。李憾盯着桌上的茶盘,手指不经意的摩挲着那雪定茶杯,又抬高了杯子,看了下杯底,一个“盈”字刻划其上,李憾端详了片刻。缓缓地吐出两个字:“往南”。
“不过,水热了没有?”李憾接着狡黠的一笑。
“公子老家离这东去三百里,不去顺便探个访?”苏瑞又恢复了媚态。
“别,我怕我姐。”李憾突然觉得头大。“年年催婚。”
“公子,我不介意跟着走一趟的。”苏瑞忍不住拿胸脯吸引了李憾的视线。
“呸…”李憾啐了一声,忍不住说,“你能把那簪子先放个地方吗?”
“对了,虽然你有那个牌牌了,钱省着点花,别看我,岑大人说的。”听完这话,李憾的脸又难看了点。
翌日
苏瑞不经意的在柔软的床塌上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倏尔腾空轻轻点在波斯地毯的花蕊上,如猫一样滑向窗边,远处一骑黑骑刚好要消失在视野,不确定那人影似乎遥遥的举起了左手往后挥了挥。苏瑞美目稍有恨意,随即又把自己揉成一团,丢进了舒坦的床塌,青丝的沙幔适时落下,于是清晨的暖光若隐若现的彷佛映出一滩春水。但是她显然有意忽略了桌子上的一封密件,晚些时候这封密件会传递到御史台乃至最终会出现在白大相爷案前:
“白素小姐事已有线索,此去经月,吾将往南,亦关暗地红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