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是书呆子。”
“呵……”
“相公在学堂讲故事是有深意的。”
“那个倒的确是随口说的。”
苏檀儿不理他,望着远方,继续说道:“水调歌头也不是道士说的。”
“……”
“相公是有才学的人呢。”
“咳,这个真没有……”
苏檀儿心中认定了一些东西,此时已经自说自话了,过了一阵才偏头望过来,这一次大概是提问:“不过,相公那天在贺府,莫非真是看穿了贺家的心思,也猜到了薛家的事情?”
宁毅与她对望几秒钟:“若我说是,你信吗?”
“那相公便是生而知之,檀儿这些年的经验就全然无用了……”
苏檀儿皱了皱鼻子,明艳地笑起来。显然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在这一点上,她其实还是很自信的,这种自信其实也有其根据。事实上在宁毅来说,也并非真是猜对了,他只是碰巧因为一些残缺的信息片段而与贺家人的想法撞在了一起而已。苏檀儿能这样想,宁毅自然也没必要解释什么。
“相公是个怪人呢。”她如此总结着。
“娘子也是吧。”
“嘻。”苏檀儿开心地笑起来,“檀儿放心了。”
雪落无声,绵延了整座江宁城,在这万千扰攘的人世间,这位于笑语之声像是在某个角落中悄然推开的馨黄窗口,被这片天地温柔地拢在其中。
武朝景翰七年冬季,岁月仿佛一幅隽永的画卷,大雪之中,馨宁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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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茂所在的院落。
房间里的灯火晃了晃,光影微微摇动在窗棂上,年轻的男子已经进来请了安。房屋一侧,样貌敦厚刚直的中年男子坐在桌边,一边写字,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对方说着些闲话,至于说的是什么,怕是一个字都没有进到他心中去。
质问自己这个舅舅的事情苏文兴是不敢做的,此时也只得随着说些话,只希望舅舅什么时候能给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