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的荒野里,爆发出大胡子男人的笑声,“你是吓傻了吗?”
钵大的拳头便是握紧,发出爆豆般炸响。
“区区奴隶,也敢觊觎我的魔魂灯?”
一边大笑着,一边震动右臂,一拳便是狠狠砸落。
拳未到,风先至。
带动的气流打在脸颊,掀起那奴隶少年的碎发。
刘海飘扬几寸,露出其后宁静如海的眼睛,静静看着这大胡子男人。
奴隶少年一抬手便是抓住了撞来的拳头。
嘭!
大胡子男人一愣,自己的力量甚至可以击飞一头野牛,这少年是如何挡下自己的?
不过无妨,他还有力量未曾使用啊。
他右足蹬地,一股劲气顺着小腿急速往上,经过腰部,在贯通到了右臂,如是暗流忽的而起,这是第二重暗劲!
这是可以贴石而碎的暗劲。
但这力量便如石沉大海。
大胡子男人惊住了,下一刻,他只觉拳头传来剧痛,清脆的骨裂声传来,那少年的掌正在缓缓握紧。
一声轻响。
掌捏紧了,那拳头竟是被完全碾碎了。
剧痛使得大胡子男人挣扎起来,“放手啊,放手啊!”他面色发白,甚至左手象征性地抗拒地攻击着那少年的手臂。
可是那手臂便如最坚硬的钢铁,不动分毫。
大胡子男人像是被怪物抓紧的食物,在蹦跶着,剧痛让他全身湿透,而忽的跪了下来,发出糅杂着哀嚎、喘气、痛苦的声音。
“要命,还是要灯?”
气定神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夏广俯瞰着跪在面前的男人。
“你要弄清楚,你只是奴隶的身份,你只是奴...”
大胡子男人倒是硬气,愤怒地叫着。
在这个世界,奴隶注定无法反抗主人,否则下场极其悲惨。
但话还未说完,便是见到一条腿鞭甩来,他下巴处感觉到了一股坚硬的冲击,身子失重而翻腾往后。
嘭地一声坠落在地,而彻底趴下,湿漉漉的血液从嘴中流出。
“要...命,我...要命!”
大胡子男人听着缓缓走来的脚步声,用尽全身力量吼出来,生怕迟一点。
他拖着残破的身体缓缓站起,跌跌撞撞走到了远处的一个小三角帐篷里,拖出一个白银的圆箱,“给你,灯就在里面。”
夏广接过这白银圆箱,揭开盖子,露出一个在烛光里流转暗沉光泽的金属灯笼架。
巴掌大小,六角形框架,未有油纸,也没有烛。
这虽是个空洞的死物,只是通体显出一种比黑铁更有质感、古朴感的色泽,像是在沉睡。
显然这就是所谓的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