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堂南,朝庸起!”
行云觉得有趣,便要再看下联,却是窘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却见下联书道:
“赤面羞红,做酒钱!”
再有横批:“如饮憨梦!”
至此行云才想起,他初来乍到,哪里拿的出这一顿酒钱,余光瞟向少游,见他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对着窗外的月色,自斟自饮。
“这是何用意?他竟是一早就算计好了,会有这么一桌酒席,又会有我拿不出酒钱一事?”
行云面上强装镇定,心里却开了锅!如今他才意识到,或许这个成绾醉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此人深藏不露,一双眼内只有酒肉,却有意无意间透露些颇有深意的举动。
如刚才寻常的递过来一双筷子,却批漏出行云无钱买酒的事实,倒叫行云谨慎起来。
然而对方一举一动及其隐晦,几乎于暧昧之间,叫人挑明不是,不挑明又不是。
正在行云犹豫要不要跟对方挑明了时,少游放下筷子询问道:
“这是怎么了?才几杯酒下肚,竟这样不堪?面红耳赤的,连汗都流出来了?”
好高明的手段,行云一时疏忽,跟到了对方主场,如今天时地利都在他处,自己反倒被动起来。
若不是常年剧本杀的功底,恐怕在这薜荔君的敲打下,行云早就聊爆了底牌!
就在行云几乎按捺不住的时候,少游又拿起筷子,夹了小菜到行云盘中道:
“想你是肚子空的,我这覆乾坤醉人,吃些东西压一压,再同我喝两杯!”
说完,再不看行云,转头又对月自饮起来!
倘若不是这成绾醉乃洪荒世界里的人,行云几乎认为他比自己还像是一个剧本杀里的高玩,这一番连敲带打的,险些叫行云内心失守!
就算这样,也诈的行云心里慌乱,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是在试探我吗?莫非,他早就看穿了我?难道他还有什么阴谋?”
就算当日面对老君的敲打,行云也没觉得这样棘手,如今凶手的威胁实在叫行云掣肘,时局之下,倒显得举步维艰,叫其暗下决心,要先找到萨满的仙家做帮手才行!
他正想着如何反客为主,从少游处打探些消息出来,那边成绾醉又责问起来:
“你是怎么回事?自从先生走后,你就变了个人似的,扭扭捏捏,处处小心谨慎,如今连喝个酒也要唯唯诺诺?”
成绾醉似乎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借着酒劲终究爆发开来:
“你是先生的得意门生,是这北地的藤萝君,如今天下或将大乱,北地一脉势必以我二人马首是瞻,如今你却是这个模样,却足不前,又是何为!”
说完,少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连干数盏,颇有些醉意道:
“想你当初入深山,披荆斩棘,依然折得桂冠在手,如今这样,好没意思!岂不枉费先生他日教诲?
行云也连干数杯,借着乾坤颠覆的酒劲,擎出一颗赤子之心,再不遮掩,直接问道:
“听你这样一说,那先生他又是谁?”
成少游平时千杯不倒的酒量,如今听得行云醉言,竟也以醉语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