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见过老王爷!”
“哈哈!多日不见,老王爷似乎苍老了许多啊!”
朝堂之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闯入早朝大殿。
为首一半旬男子,身披红色甲胄,雪白披风,对周围百官那惊疑不定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朝着大殿上方的杨林大笑行礼。
这男子不必多说,自然便是李渊!
而在他身后,李建成、李世民、李靖、长孙无忌、杜如晦等诸多李阀核心人物,平静跟随。
无人开口,但殿内却顷刻间便布满了一股令人深感压抑的气息!
上方,杨林目光阴沉,死死盯着为首的李渊,“李渊,你来干什么?!”
“老王爷此话就问的有些伤人了!”
李渊故作痛心,道:“李某听闻老王爷于孟津兵败,深感痛惜,却又担心陛下安危,于是不顾边境危局,特意举兵南下,前来洛阳护驾,老王爷为何有此一问?”
“护驾?哼!”
杨林冷笑一声,道:“李大人如此好心,为何当初本王在河东发召时,你不前来?为何本王在孟津求助时,你视而不见?你既眼里还有我大隋,为何敢数次抗旨不遵?!”
一连多问,殿内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那一老一中两道身影,在殿内冰冷对视。
许久。
李渊忽然大笑一声,道:“老王爷此言差矣,李某之前是真的因为边境情况紧急,而无法分心,否则边境一旦出乱,让异族侵入,这份后果,莫要说李某,就是王爷应该也承担不起吧?”
“至于之后王爷于孟津求助,李某的确是未曾收到消息,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隐瞒不报,待李某查明后,定然立斩不赦!”
李渊故作愤怒,旋即痛心疾首地道:“但哪怕如此,李某听闻孟津失守后,也立即就领兵南下,生怕秦军入侵洛阳,伤到陛下,李某对大隋忠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老王爷如此说话,可真让李某深感不安……”
“呵呵……到底是不是如此,你心里清楚得很!”
杨林冷笑两声,“可你此刻前来,只怕不是为了护驾这么简单吧?”
李渊正色道:“王爷此言何意?李某若非担心陛下安危,如何会连夜行军,短短数日即至洛阳?”
“呵呵!”杨林冷笑不语。
李渊无奈一叹,“看来老王爷对李某可真是误会不浅……”
说着,他目光在殿内百官身上扫过。
目光所及,无人敢与他对视,皆是心虚地低下头去。
当然,也不乏一些大隋忠臣老将,对他怒目而视,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对于这些目光,李渊嘴角上扬,噙着讥讽,权当看不见。
突然,他的目光一亮,看向旁边正面色复杂地看着他的独孤峰,拱手道:“许久不见,丞相大人近来可好?”
独孤峰一怔,旋即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道:“托唐国公的福,尚且无恙。”
李渊欣慰道:“如此就好,本公之前听闻尤老太君逝世,跟着独孤大人之弟独孤盛也战死沙场,为此还深感不幸,担心独孤大人看不开,此刻见独孤大人并未有何不测,李某也就放心了。”
俗话说“说人不揭短”,而李渊却专挑独孤峰的痛处来讲,这话可就有些过了。
果然!
独孤峰当即就是一怒,死死盯着李渊,“你……”
李渊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独孤峰,“怎么?独孤大人觉得李某此言不妥?”
独孤峰胸膛起伏,死死咬着牙,他看着李渊,眼底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意。
可沉默了片刻,他还是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和杀机,深深看着李渊,道:“李大人今日意气风发,的确让我长了见识,但有句话说得好,花无百样红,人无千好日,如今洛阳风大,李大人可莫要闪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