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最迟后天就又要赶赴睢州那边了。”周润泽回道。
秦可卿眼神一暗,情绪有些低落,她小声道:“叔叔不在,奴家日思夜想,有叔叔在,奴家心里方才踏实。”
叹了口气,她又道:“这段时间我父亲和弟弟都生了病,打发瑞珠去瞧了瞧,说是挺严重的。”
“本想过去一趟,父亲却让瑞珠带话,说奴家有孕在身,别去沾了晦气,就没去成,却也心里挂念。”
她述说着自己的心事,似乎要一股脑将这些天的担忧害怕都说出来。
“我那弟弟也是个没成色的,他以为我这当姐的不知道,我却一清二楚,他因长得颇有姿色,就胡乱行事,父亲又是个要脸面的,估计就是被气病的。”
周润泽道:“要不我抽时间过去替你看一看?”
秦可卿抬头,笑了笑,说:“叔叔有这番心,奴家就知足了,叔叔不用麻烦。”
“人各有命,强求不得,现在拦了他们,今后他们该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
这是个明白人,平时对谁都温和笑语,有什么事儿却一直在心里琢磨。
说她看得开吧,她又总是想着事儿,说她看不开,她却什么都想的明明白白的,这让周润泽想劝她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劝起。
说了会儿话后,两人在丫鬟伺候下,来到院儿里晒太阳。
周润泽让郑月儿将带来的银子交给秦可卿,叮嘱道:
“阴差阳错跟你们有了纠缠,说多了就显得虚伪了,银子你先收着,以后每到月底就让她们到你这儿领月例就成,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吧!”
秦可卿拿了账目看了看,不由笑道:“你倒是大方,定的月例银子比贾府那边的还要高。”
在贾府,只有贾母、王夫人,月例才有二十两。
李纨的月例是十两,王熙凤的月钱是五两银子,贾宝玉和四春,以及各个姨娘的月例是二两银子。
下面的丫鬟又分为三等,分别为月例一两、一吊钱和五百钱。
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也才十多二十两,如今周润泽给她们的月例竟也有二十两,每年就有几百两银子入账,这样的收入已经相当可观了。
就连鸳鸯、平儿两个丫鬟的月例也都是按照二两银子给的,这已经相当于贾府那边姨娘的标准了。
周润泽笑着说:“你们这些女人,跟我有了露水情缘后,我又不常在你们身边,有什么事儿也帮不了太多,就只能给你们一点儿银子补偿一二。”
现在的贾府不比往年富足,经济稍显拮据,日子自然没有以前好过。
周润泽给她们发放一些月例,至少能让她们的手头宽松一点,不至于天天为了银子发愁。
正说着话,外边突然传来王熙凤的声音:“你个没良心的,我一等二等也不见你着人去寻我,难不成才这么几天不见,你就把我忘了?”
周润泽哈哈大笑,道:“表姐可冤枉好人了啊,小弟就算忘了谁,也不敢忘了表姐啊!”
王熙凤带着平儿,含笑着走到院儿里,四处打量一下,道:“我就知道上次可卿带我来这儿就没安好心,果然大有深意。”
说着,她来到周润泽背后,趴在他肩膀上,说:“大人回来了,却把小女忘了,可有些让人寒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