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伯麟遍寻九州大地,耗时十年,整整走了三遍,始终未查探到慕容笙的下落。
当年意气风发的他,已两鬓斑白,初现沧桑。
谷伯麟一生唯有一个知己,那就是龙城飞将慕容宸,岂料竟连他唯一嘱托自己的事都没有办到,心中颇为惭愧。
这也是能让他苦苦找寻十年的唯一支撑。
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哪怕面前是千难万险,也绝不放弃。
失信之人是最下贱的!
“也许早在十年前,他已经死了!”
每每想到此,谷伯麟心中莫名的失落。
谷伯麟来到戎州,这是离开凉州后的第一站,也是第三次寻找的最后一站。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找遍戎州再找不到慕容笙,便准备放弃了。
他是一个重信之人,更是一个理智的人,毫无线索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已经十年了,他自问对得起慕容宸了。
果然,在戎州找了三月,毫无所获。
这一日,到了戎州边境,九月飞花,绿叶泛黄,正好是第十个年头的最后一天。谷伯麟望着面前的高山沉默了。
忽然,山后隐隐传来了锣鼓喧天之声。
好奇之下,他纵跃上了高山,只见三山环绕之中,坐落着一座极其宏大的庄院,竟是一字正清派总舵所在。
当年为父报仇寻找仇家之时,谷伯麟到过此,所以认得,不过当时一字正清派掌门称病避而不见,免去一战。
总舵靠北山脚是一座偌大的校场,周边彩旗招展,锣鼓喧天。校场上搭好了比武台,台下左右分坐两排人,皆是教派中名望比较高的人物。原来是一字正清派正在举行收徒仪式。
一字正清派创派迄今四百余年,因总舵依靠的正清山而得名,分左右两派,下辖十个分舵,势力遍及华夏九州,堪称当世第一大派。
慕名前来拜师的人极多,年岁不尽相同,少年人居多,多数还有父母陪同。
起点多高,成就多大,让孩子进入天下第一大派学武,是多少父母亲的心愿。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台下坐在最上位的是两个青年人,看年纪不过三十岁,长相俊朗,精神焕发。
有人悄声议论:“他们就是两位掌门吗?怎地如此年轻。”
“不知道别瞎说,他们是左、右派大师兄谭淸煌和苏清晖,此番便是他二人收徒弟。想做两位掌门的徒弟,恐怕没人有这个福分了。”
“两位大师兄如此年轻就教徒弟,武功成不成?”
“废话,一字正清派随便拿出个舵主,都是入境级往上的。他们?怎么也得是一品吧!”
……
这时,自称是戎州分舵主的张春雨走上台去,宣布了本次比武收徒的规则。谭淸煌和苏清晖各招收五名徒弟,年龄要在十三岁以下,且要具有练武的慧根;选出的十人先要去十大分舵历练,完全合格后才能正式拜师。
其中不乏想要带艺拜师的大龄人,以及超过十三岁的孩子,闻此大失所望,更有嚎啕大哭者。
“诸位不要气馁,想加入我一字正清派不止拜师一条路,还可以加入我们的分舵,一样可以学武,还能为教派做贡献。”张春雨说。
一字正清派的人经过层层筛选,挑出了那些十三岁以下、聪明活泛的孩子,约有一百多人。然后开始以淘汰赛的方式进行比武。
经过一天的激烈角逐,十名入选者总算定下来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入选者喜极而泣,落选者泣不成声。
张春雨上台宣读了十大优胜者名单,当念到最后一人皇甫瑜时,台下发出一声稚嫩的抗议声:“有人作弊,我要举报!”
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身材消瘦,黑黝黝的,衣着很朴素甚至是破烂。
“臭小子,瞎嚷嚷什么?”张春雨吩咐手下说,“给我撵出去。”
“慢!”
谭淸煌缓缓起身,走到男孩跟前,“谁作弊了?”
“他,皇甫瑜。我昨晚亲眼看到他父母给张舵主送了一大箱珠宝。你看他的样貌,哪有十三岁长这样的!”男孩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