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彭越也真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说这两个人是萧何派来监视自己的,那也不过是猜测罢了。
可就在彭越刚刚迈出出一条腿的瞬间,两个兵卫就一同行了礼。其中一个更是轻声询问:“彭将军可是出去有事?”
“没什么,就是吃饱了想出去走走。”装出毫不在意的一笑,彭越看似随意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视了一番,问道:“是谁让你们来的?听说楚军已经围了城。你们不去城墙上做好防守的准备,守候在这里干嘛?”
“回彭将军,是汉王让我二人前来的。”另外一个兵卫开口说道:“汉王交代了,等齐王的大军一到,还有重要的任务让您前去,所以最近您最要保持好的休息。属下二人在这里,也是为了汉王可以随时联系到您。”
“可齐王的大军,不是还要三五日才能到的吗?”
“这具体的小的也就不知道了,不过汉王的确是这么交代了。属下也不过是遵从汉王的命令罢了。”
闻言,彭越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大步走开,到一处房舍中随意的找了一些吃食拎着回来。
这两个兵卫有其中一个跟着去了,也不过是远远的跟在身后,等彭越进入那房舍的时候,这兵卫并没有跟着进去,只不过是在门外守护着,一直到不多久之后彭越出来。
……
战鼓声又一次的停息。刘邦本以为这次会久一些。可不想,他刚慢慢悠悠的将一碗粥喝完,城内外的战鼓声就又是响起。
尽管最受折磨的还是守城的兵卒。可刘邦毕竟也在城中,一旦出了什么特殊的情况,他自己也保不准会有危险。
这种情况之下又如何能够让刘邦感觉的安稳?
气呼呼的推开房门。外面的世界已经因为黄昏的降临而变得暗淡不少。
在一队兵卫的护卫下,刘邦紧绷着脸又一次上了城墙。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火药桶。
城池内的汉军兵卒又一次的集结,可因为他们不过刚刚进食不久,不过只休息了片刻的时间,还不曾有所缓和。所以他们此时的面貌看起来是那么的疲倦。
“干什么!这些楚军究竟要干什么……!”甩开两个宽大的衣袖,刘邦放声咆哮着。
环顾城池内外,一面是无精打采的自家步卒。一面是精力充沛,发出声声嘶吼的楚军将士。
夏侯婴似乎都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整个人看起来不再是那么的紧张。
城墙的兵卒们也没有再慌乱的随意射出手中的箭矢。
一直到楚军第一波、第二波箭矢射完。一直到楚军将士已经来到了墙根处,将云梯架在了墙面上。
直到此时,城墙上守卫的汉军才在夏侯婴的示意下放出了第一波箭雨。
协助守城的百姓两个人抬着滚木到了城边找准位置扔下。一块块的巨石开始从城墙上坠落。
“第几次了?楚军这是第几次了?!”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的刘邦到夏侯婴的身后问。
“回汉王,之前有过两次袭扰。不过是虚张声势一圈也就走了。这次并没有离开,看样子是真的要攻城了。”
同样难以忍受的夏侯婴如释重负般说出了这番话,就好像一个处在绝望边缘的人,忽然又看到了希望的光。
可是那声音不过刚刚出口,紧接着就是城外楚军阵营中响起的鸣金声。
这好像故意留在此时才要响起的声音,传入夏侯婴的耳中却是那么的刺耳。
手臂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爆起,夏侯婴看着又一次极快退去的楚军兵士,满嘴的牙咬的咯咯直响。
顺手从兵卒的手中夺了箭矢,他一箭朝着正在发号施令的钟离昧射去。
谁都知道一箭根本就不可能射中,都知道这不过就是夏侯婴为了发泄内心的情绪而为之。
可却是很少有人知道,箭矢垂落在两军之间间隔的空地上时。夏侯婴的脑海里,浮现的是钟离昧正对着他笑的画面。极尽嘲讽的轻笑。
“箭矢——”
一手探出,夏侯婴不过刚刚说完,身边的兵卫就很快将一支箭矢放在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