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摆了摆手。
“哪里错了?”
钱谦益一愣。
“咱家从来没有抓过人,咱家是请人的,嗯,花了钱的。”魏公公如此强调,事实就是事实,不容颠倒。
刘宗周气的直想把魏公公祖上十八代骂上一遍。
汪文秀脸颊抽抽,依旧沉默是金。
钱谦益暗骂这小太监胡说八道,可却不能和刘宗周一样冲动,苦笑一声:“那不知魏公公把人请去,为的是什么?”
“这个嘛…”
钱盟主很有礼貌,魏公公决定给他解释下,便笑了笑,道:“好叫探花郎知道,咱家这么做,只是想给东林的诸君子们讲个道理。”
“噢?公公要给我东林讲什么道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言毕,魏公公冷冷扫了眼钱、刘二人,“二位还是回去问问修吾公,无锡的事情到底是咱家不对,还是东林不对。把这问题弄清楚了,你们再来寻咱家说话。”
“事情缘何而起,自有公论。只是眼下还请魏公公高抬贵手,将人放回,免得你我双方怨恨越结越深,难以化解。”钱谦益正色道。
闻言,魏公公摸了摸下巴:“探花郎这是威胁咱家咧?”
钱谦益拱手道:“不敢!只是想让魏公公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然…”
“不然什么?”魏公公冷冷一笑,“咱大明朝可不是你们东林党人的,而是皇爷的。”
钱谦益摇摇头:“我东林上下俱为忠良,魏公公这么说可是不对了。”
“你东林上下都是忠良,那不成咱家倒是奸小,是恶人了?”魏公公把玩着玉扳指,没有正眼瞧钱谦益和一脸铁青的刘宗周。
钱谦益心中也恼这小太监如此轻视他这探花郎,但仍是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恶人我不好说,但魏公公在这江北府州县的所作所为,怕是当不得好人吧。”
“好人坏人不过虚名。”
魏公公淡然一笑,道:“在咱的眼里,能替皇上办事的就是好人,那不肯替皇上办事,还成天寻皇上麻烦的,寻咱们这些替皇上办事的人麻烦,那绝不是好人……说句不中听的,你们这帮读书人一个个不肯替皇爷操劳,也就咱们这些内臣肯为皇爷鞠躬尽瘁,这天下若是没有了咱们内臣啊,都由着你们这帮读书人,只怕立时就会天下大乱,国将不国。”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等读书人才是国之重柱,你等太监岂敢以栋梁自视!”
刘宗周再是忍耐不住,抬手指着魏公公就骂道:“姓魏的,你若有半点自知之明,自当马上放人,否则,天下容你不得!”
不想魏公公却一拍屁股,下了逐客令。
小田他们立时上前强行撵人。
刘宗周气愤不过,还要叫骂,却被两人捂了嘴巴直接往路边拖去。钱谦益见状,不敢多言。
“似刘宗周这种人,不过是想咱家扬名的宵小之辈,咱家岂能上他当,又岂能与他一般计较。咱家,胸中能撑船咧。”
魏公公这话是对一脸尴尬的汪文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