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秋叶飘零寂落伤、脸上有微笑、新贵公子三位大佬的百元打赏!
……….
公公等着无事,恰亲卫带那黄尊素过来,于是与之攀谈,所问多是培训胡、沙二人事。
这事非是小事,事关东亚共荣,皇明一统,公公十分重视。
黄尊素一一回了,对胡、沙二太监言中也多有肯定之辞。
“这事干系重大,十分要紧,白安可须用心做。”
公公听的满意,忽的笑了笑,于那黄尊素道,“对了,白安啊,咱听说你有一儿子,可曾取名了?”
“回公公话,小儿方三岁,尚未取名…”
当下规矩,孩童幼时多唤小名,那大名得稍大入学之后请夫子取,家长为此还得备一份礼。公公与他大哥名字便是他爹以二只鸡、一斤半五花肉换来的。
黄尊素已有举人功名,一只脚踏士大夫之中,于子起名之时自更要慎重。他原是想请党内大僚邹元标先生为其子取名,并收其为门生弟子,如此一来,其子将来于党内必风光无限。
公公这边却是不待黄尊素说完,就摆了摆手,一脸自来熟的亲切,道:“何必要等到那时,不若咱家给取个名好了。”
“这…”
黄尊素一怔,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是应还是不应,就听那魏公公呵呵笑道:“不若就叫宗羲好了。”
宗羲?
黄尊素细品这二字,觉是好名字,不过有何深意呢?
正待询问,耳畔就听有人在大声呼救,说什么冤枉。
定睛瞧去,先是不认得,再瞧,不是那庐州孙必显么?
半年时光,使得从前眉清目秀,肤白面嫩的孙秀才变得胡子邋遢,猛一看,倒像是个村夫,也难怪黄尊素有点不识得这同学。
“救我,救我…我要回家…”
东厂番子的出现把个孙秀才弄得魔障起来,跌跌撞撞的不顾一切往前跑,一只鞋掉了都浑然不知。
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啊,这半年时光自个是怎么过来的,孙秀才是想都不敢去想。
他现在只想抱着那帮尖帽番子好生嚎哭一回:苍天可鉴,他半年都没吃过鸡了!
“必显他…”
高攀龙老泪纵横,待他脱出囚笼,定要上京告御状,将这魏阉的罪孽公之于众,叫他死不得超生!
“先生慢些!”
见景逸先生步伐也快,顾大章生怕先生摔着,忙紧跟上去照应着。
众人此时众志成城,胸口半年之郁气只恨不得一泄而空,现下更恨不得将那魏阉搜将出来,当着番子面将他群殴而死才好。
怎料,前方异变陡生。
但见横空冒出数名东厂圆帽番子将那庐州孙必显拦腰抱住,尔后重摔于地,不待孙秀才喊痛声出,“咣咣”几把腰刀就拔鞘而出,架在了那孙秀才的脖子上。
“镇守驾前,岂容擅闯!”
一身飞鱼服的东厂试百户齐祥芳厉声怒喝,把地上的孙秀才吓的懵住:尔等不是来救我的么,缘何还要对我怒目相向。
正飞奔着的高攀龙等龙也是刹时止住了脚步,若非顾大章和艾允仪及时拉了一把,景逸先生弄不好就要摔个狗朝天。
怎么回事?!
众“顽固派”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望着那门外一幕。
镇守?
顾大章心跳比刚才还快,因为他似乎听到那东厂中人说什么“镇守驾前”,可这江南之地并无镇守中官啊,难道说?……
不会的,不会的…
顾大章旋即强迫自己不要乱想,许是南都的内守备来了,那魏阉年纪不大,资历甚浅,皇帝再宠信于他,也不可能升任镇守中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