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看大门的,宫中的事二叔肯定问不了,别人也想不到他。前后忙活了半个月,二叔就如事外人般每天就坐在门房里看人进出,要不然拿个扫帚四下清扫一下。
魏朝的刁难无意中倒成了二叔奋发的动力,你说这不好那不好,那我就全做好,叫你魏公公挑不出毛病来。
放下扫帚,二叔看了看天色,便去西二间领这个月的俸钱了。
可到了地方那发钱的姚进忠却朝他道:“不到发钱的日子,来做甚么?”
二叔愣在那里:“不是今儿发么?”
“这个月换日子了。”姚进忠说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二叔赶紧走。
二叔嘟囔一声:“换了日子,怎的没人通知的?”
闻言,姚进忠放下手头的毛笔,看向二叔“嘿”了一声:“李大傻子,你当自个是什么玩意,还专门通知你?”
“你…”
二叔气性一下上来,可他不敢和姚进忠骂,也不敢动手,只涨红着脸站在那喘着粗气。
姚进忠乐了,骂咧一句:“李大傻子,怎滴,你还敢动手打咱不成?”
听了这话,二叔像个泄气的皮球,脑袋一下耷拉下来,垂头丧气的转身走了。
他是真不敢动手打这姚进忠,因为对方是魏朝的人。
待二叔走后,姚进忠冷哼一声,进了里间对坐着的两三人中一个道:“爷,我把李大傻子撵走了。”
“知道了。”
魏朝揉了揉鼻子,刚才他从帘挡看到了李进忠吃憋的模样。
“魏朝,这得亏是您心软,要换作我,早把他弄死了。”
说话的是勋勤殿的管事太监卢国相,这勋勤殿也是太子妃所居的宫殿。和魏朝一样,卢国相也是王安名下的义子,二人在这东宫可谓王安的左膀右臂,关系也甚好。
“我不是不想弄死他,只是…”魏朝撇了撇嘴,一脸无奈的样子。
卢国相见了有些好笑:“怎么?这种人你魏朝也怕?”
魏朝轻叹一声:“你不知道,他李大傻子没什么打紧,弄死就弄死了,可他那侄子却是个厉害的,咱得罪不起啊。”
“他侄子?哪个?”
卢国相一怔,李大傻子有个厉害的侄子?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魏朝未答,而是问卢国相:“内官监的掌印曹公公你知道吧?”
“曹聚奎么?他不是死了么。”
卢国相当然知道这位曹公公,此人不但是内官监掌印太监,更是东厂四大内档,可惜前一阵不知怎么就死了。
宫里各种传闻都有,不过他们东宫算是皇城的冷宫,别看他和魏朝在东宫活的自在,搁外面却谁也瞧不上他们,因而也就听些小道消息,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曹公公就是叫李大傻子的侄子弄死的。”魏朝说完,哼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