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孩半天没动作,炎驰眼神示意:“吃啊。”
倪裳有点不好意思:“我奶奶说女孩子一天只能吃一只……”
“驰哥说你想吃多少有多少。”男人轻嗤,“当我刚没看见?”
他勾唇轻点倪裳的小鼻尖,坏笑逗弄:“谁馋的跟个猫崽儿似的。”
倪裳赧然摸了下鼻头,小声否认:“我没有……”
炎驰看着她低笑了下,语气是不自觉的宠溺:“猫样儿。”
“快吃。”
他把蟹壳放到倪裳面前,又给她浇了一勺姜醋汁上去:“老子拆半天呢。”
看着满到快溢出来的蟹黄,倪裳咽了下嗓子,抿唇接过男人手里的勺子。
心中莫名有些惶惶,她还从没有这样吃过蟹。
不用自己动手剥,只管尽情舀挖,现成的吃起来好像更香——或许是因为有种被娇惯和纵容的感觉在里面……
倪裳吃完满口甘脂,端起酒盅。男人刚把空蟹壳放回到自己盘中,倪鸿幸就从工作室出来了。
她让倪裳跟维修工人联系下,问人下午什么时候到。
炎驰问她:“家里什么坏了?”
倪裳放下黄酒:“我房间的窗锁。”
“我看看去。”
“不用,有人——”倪裳还没说完,男人已经抄起椅背上的大衣起身。
她也只好赶紧跟上去。
上楼到女孩房间房门,炎驰突然刹住脚步,回眸看倪裳,似在请示。
倪裳反应了一下,上前推开自己房门:“请进。”
男人大步跨进她起居室时,倪裳的心里还是微妙起伏了下。
这还是除家人外,第一次有男人进她的房间……
炎驰走进去,不紧不慢在房中站定。
她的起居室和卧室是打通的,一面精致的双面绣屏风做阻隔。
薄罗轻纱之后,女孩的香闺软床看不真切,偏更引人遐想……
男人撇开视线,目光又落在窗前的黄花梨梳妆台前。
他一下子又想起倪裳旗袍视频里的场景:
小轩窗,正梳妆。
女孩脱下旗袍搭在一边,只着单薄衬裙坐在梳妆台前。
极细的吊带下,女孩白嫩的皮肤仿佛铺了一层珍珠微光。
香肩酥腻,玉颈婷婷,平直的两条锁骨伶仃瑟缩,像是盛了两抔白雪……
炎驰轻阖眼皮,切断脑中旖-旎画面,喉尖滚落后的声线偏低:“哪扇窗坏了?”
倪裳指向屋角:“那个,锁锁不上了。”
男人走过去,伸手拨弄了下窗拴,又问她:“工具箱有么?”
“有。你等下。”倪裳说完,匆匆下楼。
她和奶奶现在一般都请工人来修,工具箱早被扔进储物间了。
倪裳也忘了放在哪儿,连着翻了两个柜子都没找到。
她取下手腕上的皮筋,将散在肩头的长发随意绾在脑后,蹲下来在抽屉里翻找。
又翻了两个抽屉,倪裳才找出灰尘满布的工具箱。
擦干净后拎着上楼,炎驰正抄着兜懒散散倚在窗边。
她从门口望过去,只能看见男人隐在光影中棱角分明的侧脸——鼻梁走势格外陡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