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男人今天干活时取下来忘了拿走。
不过他平时好像都不戴手表的。大约是为了配合今天较为正式的着装,才……
倪裳走过去拿起手表。
皮质表带坚硬,上面的纹理深刻清晰,摸上去有些像男人粗粝的指腹……
倪裳指尖收紧,阖上眼皮,很轻地抽了下鼻子。
**
直到夜晚,这场雨还是没有落下来。
天气预报播报的是有台风要过境。这个季节碰上罕见台风,气温降得很快。
倪裳打开了暖气,又搬出一床被子。洗漱后,她把自己埋在厚厚软软的床褥里,打开平板想找部电影转移注意力。但视线一瞟到床头的玫瑰玉簪,就开始走神。
倪裳最后无奈合上了平板,伸手拿过床头的簪子。
指尖轻轻抚过精致的小玫瑰,手机突然像收到感应一般,嗡嗡震动起来。
红白色赛车服的头像跃然屏上。
倪裳眼中一紧,心跳也快起来。
她咬住唇瓣,盯着屏幕看了好久,最后深深闭了下眼,还是摁下接通键。
“睡了?”
大约是她今天接的太慢,男人这样问道。
他的声音依旧磁醇低柔,在电话里漫进她耳廓时,倪裳的心却无端泛出酸涩。
“没有。”她小声回答。
“今天我走了之后,你奶奶说你了没?”男人又问。
倪裳心里又揪了一下。她睫尖颤了两下:“没说什么。”
男人嗤声:“看来我猜错了啊。”
他轻啧了下:“本来还想着心疼你一下的……”
倪裳没接话,摁着手机边框的指头紧了紧。
炎驰那边默了两秒,像是觉察到什么:“你怎么了?”
他问:“降温冻着了?”
倪裳抬头看黑黢黢的窗外:“有点吧。”
她听见听筒里传来呼呼风声,问男人:“你在外面?”
刚问完,对面又“滴”的一声响。
倪裳诧异:“你在买东西吗?”
炎驰懒散散“嗯”了声,问她:“我手表好像落你那儿了,看到没?”
“啊,对。”倪裳才想起来这茬,“在我这儿。”
“那我现在去取?”
倪裳沉默片刻:“你着急要吗?”
“要不,等白天吧……”
她现在不是很想见到他。
或者说,有些害怕见他。
害怕见到他,本就悸动的心绪会更加不宁。
害怕见到他,她又会止不住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