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宝泰王毕竟也是宗师。
神情虽有些凝重，但面色却无多少改变。
“周元恒，你还认得我吗？”
大帐上首，一个充满铁血肃杀气息的中年男子缓缓站了起来。
他目光逼人，直视宝泰王，表情有些昂然。
“陶兄大名，如雷贯耳，我怎会不认得？”宝泰王不卑不亢道。
“我是说二十年前。”陶谦缓缓道。
“二十年前？”宝泰王愣了下，却也反应过来。
自己早与这陶谦有过交集，只是他忘了而已。
他绞尽脑汁，仔细思索。
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陶兄抱歉，我实在记不得了？”宝泰王声音诚恳。
“记不得了？”
陶谦一挑眉头，道：“那陶某提醒一下王爷，王爷可还记得姜明珠？”
“姜明珠？”
宝泰王闻言，狐疑的看了眼陶谦，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片刻过后，他恍然道：“我记起来了，天河武院的姜明珠，和我是同窗。”
他记得。
那姜明珠颇为漂亮，还和自己相处过一段时间。
“那王爷可记起我来了？”陶谦眼神阴冷下来。
宝泰王神情茫然，苦笑一声道：“我实在记不起来了，陶兄有什么话就直说。”
话说到这份上。
他猜测这陶谦多半是他某位情敌，也喜欢那姜明珠。
只是当初喜欢姜明珠的太多，他实在记不起这人是谁了。
“那你可还记得，姜明珠死后，那个在花苑里骂你的人吗？”陶谦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冷声质问道。
“姜明珠死了？”宝泰王一脸愕然。
他连姜明珠死了都不知道，如何记得起那个在花苑里骂他的人？
虽然，他猜到了那人就是这陶谦。
“你？！”
陶谦怒极反笑。
当初他爱慕那姜明珠深切，亲眼见到姜明珠被这宝泰王抛弃，然后悲痛之下，跳入湍急的渭水河中。
他气愤至极，直接找上这宝泰王。
没想到却被这宝泰王踩在脚下，好好羞辱了一番。
这次谈判，他本已做好准备，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却没想到。
他铭记于心的事，这宝泰王却早已遗忘。
他想要将原委道处，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漠然道：“算了，谈事情吧。”
若宝泰王记得，他还能借机羞辱宝泰王一番。
但宝泰王已然遗忘，他若继续开口，唱独角戏，委实像个小丑。
“好。”
宝泰王也无心追问。
他对那姜明珠的记忆，也只有颇为的漂亮的容貌和贪慕权势的性格而已。
两人落座。
宝泰王盯着陶谦，直截了当道：“等你进城后，我会配合你，入主镇守府，接管整座府城。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说。”
陶谦言简意赅，冷冷吐出一个字。
“王府依旧是王府，我麾下的势力和产业，你不能动。”宝泰王平静道。
“王府？”
陶谦扯了扯嘴角，森然道：“什么王府？亡国之府？”
宝泰王眉头一皱，道：“没有我的配合，你就算接管府城，得到的也只会是一座空壳。”
陶谦冷冷一笑道：“谁敢不听话，我就杀。怎么，王爷想跟我作对？”
他音中杀机凛然，意思不言而喻。
宝泰王心中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