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资历,郭瑞峰是个每年带初三数学课的把关教师。杨巧珍却是个多年不站讲台的管后勤的老师。论评高级职称所需要的荣誉,郭瑞峰比杨巧珍多好几倍,论资历,郭瑞峰够评高级职称的条件已经五年了,张巧珍才是第一年。
但再想想,人家马明礼是学区的区长,当着官呢,认识人多,路子宽,肯定是认识高评委的人,走了关系评上的。自已没本事,也只能看着人家风光了。
事情虽然都能想明白,但郭瑞峰还是感觉心里憋闷的很,那几天便经常一个人到乡街上的饭馆里喝点儿小酒,借酒消愁。
一天,刘忠从街上过,被正在饭馆窗前一个人坐着喝闷酒的郭瑞峰看到,便叫他进去。刘忠平时也爱喝点酒,恰逢那天学区也没什么事,看郭瑞峰叫喝酒,就一边往饭馆里走,一边问:“你今天没课呀,半上午就喝上啦?”
“我们数学课都排在早晨的一二节,我上完了才出来的。坐吧,咱弟兄两个挺长时间没坐在一块儿喝酒啦,今天好好喝点儿。”郭瑞峰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让刘忠坐,自已走到吧台前,拿了一套碗筷,一个酒杯。
“早晨喝酒这个习惯可不好!喝醉了醉一天,耽误工作。以后你要想喝,应该改在晚上。”刘忠坐下说。
“我的事儿就是每天一大早给学生上那两节数学课,课上完,一整天都没事儿了。我上完了课,过来喝点儿酒,你说我能耽误什么工作?”
“你上完课不得备课呀,管理学生呀!”刘忠吃了一口菜,拿起酒杯,跟郭瑞峰的酒杯碰了碰,喝了半杯。
“你们当领导的,就会打官腔。你说我一个教数学的,都教了二十多年了,内容从教的那天开始,到现在都没什么变化,我多少年前就背的滚瓜烂熟了,课有什么好备的。”郭瑞峰把两人的酒杯加满了,放下酒瓶,夹了一块猪肝,放进嘴里。
“备课又不是只让你备教材,还要备学生的。教材一直不变,不用备,你每年都教初三,初三的学生每年都在换吧,你不得去了解他们每个人的情况,他们每天的学习情况?然后考虑怎么因材施教呀!”
“我去了解他们,谁来了解我呀!与其我去了解他们,还不如喝点儿小酒呢!”郭瑞峰拿起酒杯,没有让刘忠,自已一口全喝了。
刘忠看郭瑞峰喝完了,也赶快拿起酒杯喝完,伸手抓起酒瓶,往两个杯子里加酒,嘴里说:“你心里有怨气!还在为没评上高级那个事儿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