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爷们口中演绎出种种奇诡版本,有的早已失去了本来面目,有的误打误撞之下,却更接近真实了……
“据说了,彩戏师之所以凭空能变出一朵祥云,就是因为他是传说中的修行者。”
“不止如此!我家侄子在衙门当差,据他说这是两个神仙在天上斗法,还有人从中听到神犬吠叫,之后又看到天人凌月!”
“不错!此事不假!昨晚银花坊有孩童被拐,就是一白毛神犬突然出现,找到了真凶!”
……
这一天,洛京的各个街道巷弄里都有蜚语。
他们不知道的是,伴随着他们的赞叹称奇,就有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气机从头顶飘散而出,如烟如雾,只向西城一座寒酸之地而去。
他们知道的,这本就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种种人间故事的洛京又多了一个传说。
……
“彩戏师死了!”
阴森暗道,寂静无声,落针可闻,甚至就连一滴水落下,都能清晰地听到那“咚”的一声。
这里似是处于不知多深的地下,厚实的墙壁和土层遮盖住了所有的光线和声音眸,只有长年不熄的长明灯点着鲸油,提供微弱的光亮。
突兀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惊起一阵桀桀怪笑。
“咳咳咳!废物一个,坏了我等大事。”一个连连咳嗽似乎随时都会断气的老者声音。
“金无命是怎么死的?”有笑声尖细刺耳。
“他带着六个下属工具人去采生折割,遇到了多管闲事的硬茬,因此丧命!”沙哑身影沉默半晌,开口道。
“昨夜那场斗法老子可看得清清楚楚。神仙索闹出这么大动静,连御猫司那群讨人嫌的家猫都被惊动了,没想到这洛京还有人能在变化上压过这金无命一头!老子倒像见识见识他的本事了。”桀骜怒哼中满是惊异。
“这样一个人物为什么要作死呢?修行者都是半个怪物,早已非人,人性?笑话!敢挡丐仙门的路,我丐帮绝不能放过此人!”有冷哼声在旁阴测测道。
……
一时间,暗道之内,怪声连连,让人听之神经跳动,精神错乱。
“凶手是谁?”突地一声暴躁的怒吼响起,话语中充斥着赤罗罗的痛苦和憎恶,恨不得屠尽一切生灵。
周围怪声全熄,惊悸无言。
沙哑声音话语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
“答案就在其中!这是金无命最后时刻传来的道具‘智囊’!”
一双双森然目光望来。
一个小巧锦囊无声漂浮在空中,其中露出一截纸条,血淋淋地书写着。
“天庭、二郎真君、杨戬!”
……
“金无命的秘方不见了!”
洛京喧嚣,皇城脚下那座宏伟府衙内却无一点吵闹。
六扇厚实的大门隔绝了所有的窥探和杂音,似是一重天堑,门内门外分明是两个世界。
府衙之内,小山、怪石、庭院…人为布局,浑然天成,浓缩天下万象,一个个猫主子上上下下爬动着,不时伸着懒腰,发出慵懒地喵呜声。
而一群身穿袍服劲装的男子此时围在一个赤着半身的尸体前,神情凝重。
“不错!”一个面目黝黑的汉子凑在尸体面前仔仔细细地检查,貌似仵作,随后摘下皮质手套,笃定地道:“这彩戏师秘方已被人取走了!浑身每一处都有伤痕,唯有额头天灵和脚踝这两处是致命伤。
天灵被打碎,似乎儒家神通所为,而脚踝看伤口是犬狼一类的妖兽利齿所伤,只是其中的气机颇为诡谲,非妖非人,非鬼非魔,竟似是从未见过的一种诡谲灵性。
不仅如此,其他伤口上留下的气机也更不相同。
若不是听你们所说,我当真还以为这金无命是被人围攻而死。
可若是一人所为,那这凶手的变化之术将无比地诡谲,就连以变化著称的彩戏师也丧命在他手上。
”
仵作一五一十地说出自己的观察,还原案件当世的真相,时而皱眉,时而疑问…到最后,语气已是掩饰不住地惊叹。
玄猫蹲在脚下,消瘦汉子听着仵作所言,也沉声思索着昨晚收集的种种讯息。
先是银花坊犬神显灵,救出被拐婴儿。
不久后,金无命就与神秘修士斗法到了一处。
而金无命一向是洛京内采生折割,制造无数家庭惨案的重大嫌疑人。
只是彩戏师戏法诡变,一直抓不到明确证据,才让其逍遥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