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卞氏“好哇,合起伙来作弄我你们四个是亲娣姒,我却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于是郑氏和吴氏也被绑上了她那艘战船。
郑氏在瓯下覆住一物“诸位且猜。”
由于指定了所覆之物须得在偏厅之内,最好是随身配戴,众人绕了一圈,也没见着厅内和她身上少了甚么。
姜佛桑想起一刻钟前,郑氏小女在中庭捡到一物跑来递予她,郑氏随手便塞进了袖袋中。
眼波一转,道“内外方圆,五色成章,含宝守信,出则有率可有猜错”
郑氏叹了口气,自罚一樽。
罗氏一头雾水“你到底藏了个甚玩意儿,我咋没听明白呢”
郑氏从袖中拿出那个印囊递给长嫂看,上面绣着她夫主萧彭的名字,还是她亲手所绣。
罗氏大摇其头“你们这些读过书的,忒多弯弯绕绕”
翟氏就道“快别说那些没用的,想躲罚不成”
“没想躲,还不许人歇歇”
不情不愿喝罢,罗氏摩拳擦掌,欲要扳回一局。
这回轮到姜佛桑覆,罗氏猜。
姜佛桑覆罢,罗氏抓耳挠腮迟迟答不出,便央道“好弟妇,给提个醒。”
“少来。”卞氏将姜佛桑扯到自己身边,“这会儿知道告饶了”
姜佛桑抿嘴笑,见她实在为难,到底露了点口风“眠则俱眠,起则俱起。贪如豺狼,赃不入己。”
提示足够浅显,郑氏和吴氏皆有了答案。
罗氏却是跌脚哀叹“我还是喝酒罢”
郑氏和吴氏阻拦不及,她已然认了罚。无法,只得陪她受罚。
几轮下来,两人也被灌了满腹的酒,直嚷着不能再喝了。
罗氏也摆手“你们个个都是射覆的好手,不公,咱们玩藏钩,也来行酒令”
藏钩亦和竞猜有关,只不过形式上稍有不同。
参与的人分作两组,一组管藏、一组管猜。管藏的那组将玉钩、银钩等物件攥在某一人手中,按座次顺序递传,像是车转毂一般,不知哪里会有反复。
及停,便命对方猜物件所属。
而猜钩的这一组,想要猜中藏钩的那只手掌,除了缜密的心思,还需有敏锐的观察力才行。
罗氏娣娰三个管藏,卞氏娣娰四个管猜。人数不相衬,本想让姜佛桑做“飞鸟”,罗氏恐她“通敌”,死活不愿意,非拉了佟夫人过来把人数凑齐。
昨夜守岁,院中侍女就聚在一处玩这藏钩之戏,姜佛桑早早上了榻,未曾参与。
这游戏对她来说算不上难,只需观察每个人的神情以及藏钩时的姿态,总能看出些破绽。
不过黑夜终究不比白日,灯火昏昏之下视物不清,很容易被对方制造的假象迷惑,无疑之处也变作了可疑之处。
她们这组接连失利了几回,可把罗氏得意的,“风水轮流转,让你们方才得意快饮”
卞氏翟氏和郭氏都饮了,姜佛桑自也躲不过。好在这酒不似宴中那般辛辣,稍微好入口一些。
即便如此,在接连被灌了三杯之后,仍不免霞飞双颊。
她本就生得美,饮了酒,半醉未醉的,更添许多娇态。
在场虽俱是女眷,也不免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