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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取东都之前,宁抱关也曾攻占过数座城池,地方都不大,城里没什么人,几乎都是空城,搜刮到的粮食仅够维持军队数日之用。
在将士们眼里,宁王永远都那么沉稳,事事了然于胸,无论面对多大的威胁,总能镇定自若,将全军安排得妥妥当当,将士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奋勇作战。
没人知道,宁抱关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念头就是军中还剩多少粮食,从哪能再弄一点粮食,队伍越庞大,这个问题越紧迫。
所以宁抱关尽量不招拖家带口的将士,但他阻止不住部下抢来“家人”,每攻占一处,队伍中总会增加一点无用的人口,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有时候还要将俘虏公开赏赐给某人。
没有金银、没有粮食、没有官爵的时候,赏赐人口就是他所剩无几的选择之一。
因此,当东都的一座粮仓终于被打开,宁抱关站在门口查看多少的时候,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光是这一仓的粮食,就比他从前从整座城中搜刮所得还要多。
十几名将士站在宁抱关身后,更是目瞪口呆,有人上前,抓起一把粟米,塞到嘴里就嚼,转过身时,真的热泪盈眶,含含糊糊地说:“是真的,是真的!皇帝一个人攒这么多粮食,却让秦州的百姓挨饿……”
“这么多粮食,咱们什么都不做,也能吃上几年吧?”另一人道,咽了咽口水。
宁抱关终于回过神来,“全军上下每人先领一斛,剩下的粮食不要动,其它粮仓全都不要打开。”
“是。”将领们兴高采烈,一斛粮食就能让他们满足一阵。
宁抱关转身,向众将道:“跟我进皇宫,瞧瞧宫里的娘们儿长什么模样!”
众人哄然叫好,兴奋得眼里放光。
宁抱关需要他们的兴奋,目光扫过,却看到一张完全没有兴奋之情的脸孔。
“吴王似乎有话要说。”宁抱关稍稍冷静下来。
“不是我有话要说,是城外的晋王、降世王等人有话要说。”
宁抱关兴致全无,向众将道:“先发粮食,其它事情以后再说,东都已经是咱们的,不急这一时。”
众将悻悻离去,一边走一边议论宫里的女人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宁抱关示意卫兵留在原地,带着徐础走到一边,“你在城外劝我称帝,现在又觉得不是时候了?”
徐础微笑道:“我劝宁王称帝,讲过几大便利,可没说过称帝之后会一帆风顺,只是……”
唯独在徐础面前,宁抱关很难保持镇定,右手总想摸刀,“一会人话,一会鬼话,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徐础拱手,“别管人话、鬼话,宁王择其善者而从之,有何不可?”
宁抱关扭头看一眼粮仓,再看一眼仍处于兴奋中的卫兵,思忖再三,“你再说点人话给我听听。”
“宁王夺得东都,好比路上拾金,可以挥霍一时,可以卖田置地,可以藏而不用,还可以赐予他人。”
“等等,前面还像人话,后面就不对了,我拣来的金子,为什么要送给别人?”
“宁王刚才为何要给每名将士一斛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