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庄严忽然发现,部队和敌方完全是两个世界。
不光是士兵的生活状态,而是逻辑和思维模式,也完全不一样。
正如那天牛大力好不讲理地将自己罚了一个小时军姿,气不过的庄严在早操结束之后装起胆子去找戴德汉。
他觉得道理在自己这一边。
那就是牛大力不讲理。
做人总得讲道理。
自己的帽子是北风吹走的,不是自己军姿放松导致坠落,那么牛大力就不该给自己加时。
最让他感到郁闷的是,牛大力根本连解释都不停,一点机会都没给自己,只要自己解释一句,时间就往上多加五分钟。
简直就是没天理!
“报告排长!”
吃完早饭,趁着其他人还没回来,庄严找到了正在水沟边刷牙的戴德汉。
戴德汉满嘴牙膏泡泡,抬头看了一眼庄严,又低下头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庄严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鼓起勇气将今天早上五班长牛大力在训练场上不分青红皂白给自己加时的经过说了一遍。
戴德汉埋着头听完了庄严义愤填膺的叙述,将口缸里最后一口水含在阻力漱了漱口,吐到水沟里,这才站了起来。
“早餐吃得饱吗?”
“饱……”
戴德汉指了指排房说:“去。”
庄严诧异道:“去哪?”
戴德汉说:“去排房里,将你的背包打好,然后背着它,沿着早上跑五公里的路线给我跑一趟!”
说罢,他将口缸重重往旁边的石头上一放。
噹——
搪瓷口缸发出清脆的响声,庄严的心差点蹦出嗓子眼。
“我看你就是吃得太饱了!吃撑了!现在马上给我去打背包,跑一次五公里!”
庄严顿时被戴德汉吓懵了,他知道老戴的厉害,哪敢再多嘴,灰溜溜跑进排房,打了背包,又灰溜溜沿着平时五公里越野的土路开始奔跑。
“排长,庄严他……”
尹显聪回到排房的时候,恰好看到庄严消失在远处的身影。
戴德汉说:“他刚才找我投诉,说牛大力早上站军姿的时候无缘无故惩罚他,所以要来我这里找个公道,我先让他去跑个五公里清醒一下。”
说完,侧头看着尹显聪:“四班长,不是我说你,要考军校,抓紧复习是应该的,不过自己班里的管理还是不能疏忽,这些新兵刚从地方进入部队,很多事情上都会不适应,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我都有责任。”
尹显聪脸色一红,点了点头:“是,排长,我知道了。”
戴德汉伸手拍了拍尹显聪的肩膀道:“这批兵是历年来人数最多第一批,我们师又和3师在竞争快反部队的编制,所以这一年兵的训练水准尤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