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副师长依旧摇头:“不行,你是三峡的专家,是水利部的人才,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要上,我们这里有的是军人可以代替。”
李文苦笑道:“蔡副师长,我不是军人,我没你们那么英雄气概,如果可以不上,我不会强求,但是事关重大,成败得失在此一举,一艘船可不是那么容易找来的,这不是汽车,你们有的是汽车,可是这里的驳船一时之间你很难再找到其他的替代,我们失误不起啊!”
蔡文明沉默了。
李文说的是实情。
作为一个高级军官,当然不会连真假话都听不出。
船只有两艘,能不能堵住,全看它们。
一旦失误,短时间不可能再找到船。
谁也不敢担保大堤下一刻会不会立即大面积溃堤。
“行!但是你答应我,我要派一个班保护你,你不能拒绝。”蔡文明觉得自己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一点了。
“警卫连的,给我挑一个精通水性的班过来!”
很快,一个个高大英俊的警卫连战士穿着救生衣列队站在俩人面前。
“蔡副师长……”李文不想让这么多人保护自己,作为知识分子那种低调内向令他无所适从。
“怎么堵缺口,我听你的,你说要上船,我也听你的,可是,派人不派人,你得听我的!”蔡文明说完,转向一旁的地方领导:“大家同意不同意?”
“当然同意!必须派人保护专家!”
“好!就这么定了!”蔡文明大手一挥,李文无可奈何地被一个班的警卫战士簇拥着向驳船走去。
驳船停靠在上游岸边,短短的40分钟,已经被部队官兵用沙袋和挖掘机填得满满的。
驳船上,船老大手心里全是汗。
和平日里在江面上行船不同,这一次是朝着一个巨大的堤坝决口开去。
当数以亿万立方的水从那里喷涌而出的时候,水流会形成极大的吸力,周围会产生无数暗涌和漩涡。
即便装满了沙土的驳船重达百吨,在强大的水流面前仍旧是一篇枯叶。
靠近决口,船开始失控。
船老大死死抓住方向盘,加大油门和水流抗争,红黑的脸上憋出了一头的汗。
“小心了!”他大吼着,将船在水面上横过来。
李文走到船边,低头看着江面的水流,指挥着船只摆位。
“向右——”
“靠作点——”
“好!就这样保持着,让水流带我们过去!”
一个浪头扑上船,将李文直接推倒在甲板上。
警卫连的兵扑过去,死死抱住李文,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危险!回驾驶舱去!”
“不!我要在这里,位置很重要,不然这艘船就白瞎了!”
知识分子李文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此刻,他比起那些军人毫不逊色。
驳船越来越靠近决口。
“撤!”船老大大喊:“你们先离开!”
李文摇头:“还差一点点……”
船老大喊道:“不用了,我可以控制!”
警卫战士不由分说,架起李文就跑,到了船位,将他扔上了冲锋舟,然后操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