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送到内务处去,又有威高权重的中土长老来压制,我看你还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后半辈子就老老实实当个咸鱼吧。
见众人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江越大手一挥。
“散会!”
唐马儒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苦笑着接受着众人的恭喜。
他的想法可与这些单纯的工匠不一样,自己刚刚做出点成绩,就要把自己调走,这不是怕自己功高震主是什么?
可这江巨子似乎不是这样的人啊!
等到马千嘱走过来时,他迫不及待地拉住对方。
“千嘱,依你看,江先生此举是何意啊?”
“啊?不是给你升官了吗?这有啥不能理解的。”
“不是,这哪是升官啊!从机造房到内务处,这中间差着多远,我对内务之事又不熟悉,去了只能充当个闲人,这不是升官,是贬职啊!”
马千嘱眉头一皱,似乎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这些弯弯绕的东西我也搞不懂,我建议你还是问李明初吧,江先生的心思,只有他能猜得透。”
唐马儒立刻将祈求的眼神投向了李明初。
李明初微微一笑。
“这还不懂吗?你没用了啊!”
“我没用了?”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什么时候过河拆桥能这么明目张胆了?
“对啊,你没用了。你本身就不通机造之事,只不过对制弓有些心得,而且这灵石、火炮之事,也只是巧合而已。你说,为什么还要留你在机造房呢?”
“我可以学啊!”
唐马儒有些着急,如果真的按照李明初的说法,那自己岂不是又要当个闲人?
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脱离正教,要来绝圣门中一展拳脚,难不成最终还是一样的结果?
“你不用学,你天赋不在此处,学这个干吗?你可知内务处与机造房最大的区别在哪吗?”
最大的区别……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部门,到处都是区别,你让我从何说起?
“还是请明示吧。”
李明初摇了摇头。
“愚钝。最大的区别,就在这所谓‘执行力’三字之上。在机造房内,江先生的命令便是圣旨,说一不二,没有人会有所怀疑,但内务处呢?江先生此前为了拿到我们需要的研发资源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我听说,他还将陈信请到家中喝酒,陈信彻夜未归。”
“所以你知道你去内务处是要做什么了吗?”
唐马儒恍然大悟。
自己是江先生真正掌控内务处的第一颗棋子。
既然能选上自己,就一定是因为这一步棋非他不可。
“可为什么是我呢?”
“还能选谁?说得好听的,都说我我性子随和,说得不好听便是懒散,所以江先生才把我放在项目组中磨练,陈烨、马千嘱手头都有事情要做,且都是技术骨干,至于那些旧人,早就跟内务处混成了熟脸,让他们去有什么用?”
“所以啊,只有你,脸又生,脾气又爆,性子还傲气,用来作为冲阵的卒子再合适不过了。只要你这颗卒子能活下来,日后必是将军!”
“懂了!多谢指点!”
唐马儒脸上疑惑、畏缩的神情一扫而空,由心底里涌现出的傲气重新浮现在脸上。
江先生啊,你这一手虽有些不厚道,但我必然要证明给你看,只要你敢用我,我就敢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