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光大亮,阳光照进屋内,卿晓醒来,头疼目眩,掀开薄被坐起身。看到自己躺在名元床上,立刻清醒,慌忙找寻衣服穿上,奔到正门一拉,名元端坐在门口一把椅子上,脸朝外堵着门。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不说话,卿晓绕过椅子疾步走,名元叫住她说:“等一下,刚才茯苓姑娘到处找你,我说你出门买药去了,你可别说漏了嘴。”
卿晓背对着他,面颊绯红,不敢回头,会心一笑,脚下不停。
来到自己屋内,听到茯苓卧室有动静,走了进去。看她正在收拾衣物,小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姐姐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一夜未归。”
“我……哪儿也没去,就在屋里睡觉,你肯定是喝醉了没看见我。”
白茯苓看她眉藏眸躲,低头渗汗,面色潮红,取笑道:“姐姐你还撒谎,我可没醉,只有你不知道,名元哥昨晚在门口,坐了一夜!我猜你是……”
卿晓急忙打断她言语,大声说道:“别说这些,你快说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左护法昨天晚上就走了,神医老祖说事已经办妥,急着送药,让我们现在就回西邻。”
“怎么都走这么急,左护法也没留下住一晚。”
“他接了印,交给神医老祖一朵花,说是典托山的什么仙草,酒宴结束就走了。”
卿晓不再答话,想了一会,出门跑向名元屋。
进了屋内,看他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轻轻坐在床边,想要推他手又缩了回来。名元闭着眼睛说:“有什么事吗?”
卿晓看着他笑着说:“西邻的人今天就要走了,咱俩应该一起去送送他们。”
名元坐起身说:“是时候了,耽误了这么久,咱们也该走了。”
“你不用急,再多住一天吧。”
名元摇头起身,下床收拾衣物,顾自说道:“镖局可不是客栈,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要走,当然一起走最合适。”
卿晓听他说的有理,看他执意要走,不再规劝,回屋也收拾行李。
镖局门外,大家相互道别,神医塞给卿晓一个小玉瓶,小声说:“丫头,我出门带的药不多,这解毒的药丸还剩最后几粒,应该够用,你要天天喂他服用。”
卿晓接过,打拱行礼。白茯苓跑来,抱住卿晓哭了一阵,卿晓滴泪笑着说:“以后要听神医老祖的话,咱们有幸还会见面。”
别理双兄跳到名元身旁,在他耳边轻语几声,名元惊喜交加,行礼说道:“多谢前辈,我记下了。”
两人摆手目送,看着他们消失边际。
翻身上马,刘镖头快步跑来,递给名元一张绢帛卷,笑着说道:“隋少侠舍命相救,我还未曾感谢,这有一张地图送给你,聊表寸心,你去庭南还要过三关,穿五门,有了它好行路。”
名元下马行礼,双手接过,多言感谢,上马离别。
路上卿晓不让快行,害怕快马颠簸,两人悠闲漫步,走走停停,第三日清早才到函谷关。
函谷关是雄关要塞,通京门户,把守格外严苛,查验繁琐,他们没有通关过所,行贿无人敢收,被人拦下,禁止通行。
卿晓也无计可施,翻山穷路,越水复难行,迷疑无解,走投无路,只能往回走,再想办法。
过了暗柳县,又回到明花大郡,卿晓只去大酒舍,两人又回到一村酒家。上了二层雅间,点了一桌珍馐佳肴,两人一边吃,一边相互安慰宽心。
楼下熙来攘往,忽来一队人马,鸣锣开道,喝令赶人。两人往楼下看去,排首一人,面比银月白三分,润色尤胜桃花红,剑眉星眼,唇甜齿白,龙行虎步气度非凡。头戴靛蓝幞头,身穿白底青云金绣蟒袍,腰佩盘龙玉带,系着一把素白梅花剑,脚踏宝蓝纹蝉翼白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