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元叫不出她的名字,只记得当日系铃寻人,错把她认为卿晓,追到衣铺才知她要买婚服彩布。两次有缘相见,总见她眼含有泪,名元泛起疑虑,既然快要结婚,为什么愁眉不展,哀情怨伤?
好奇心起,再加剑助痴情,契合心境。心中又勾连起若柔,相思不忘,离别不舍。女儿家落泪,事必有因!翻身下楼,紧追而去,非要一探究竟。
下了楼,怕她察觉,离得远些,随她路径穿梭街道。两人一个天上飞,一个路上跑,不一会到了城郊一家大宅院。
翻身进墙,看到厢房有光,静步走进槛窗,刚蹲下就听到:“跪下!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娃娃,整日不守闺房,出门抛头露面,半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名元站起身透窗看去,小姑娘跪在地上,泪如泉涌,哭声震耳。身旁的男人坐在椅上,指着她喊:“你让为父如何是好!我去涵谷张家提亲,人家愿意你又不愿意!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能嫁给相付哥!”
听到相付之名,名元张嘴挢舌,差点叫出声。再看姑娘父亲站起身,抽出藤条想要打她,举得高处却不忍下手。扔到一旁,蹲下身看着她说:“雯倩啊,我的好闺女,束青你俩究竟怎么了?你有什么事不能告诉爹爹吗?”
雯倩擦去泪水,哽咽抽泣启齿难言。为父心疼,拉她起身,两人坐下温言道:“我的孩儿啊,沐谷金家与咱们是世交,本来就是门当户对。你跟束青也是从小一块长大,两小无猜情深义重,这是多好的姻缘,怎么就……“
雯倩坐直身,怒喊一声:“不要提他!”
“好好好,你别动气。爹爹既然驳了金家的提亲,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次由不得你的性子胡闹。我做主,良辰吉日都定下了,你就跟相付成婚吧。”
“我不答应,爹爹要是逼我,我就死在这!”
“你敢!反了你了!从今往后你不许出这个家门!”
老爷子翻找屋中利器,收起一把佩剑,推门出屋,反锁了房门,怒气鼓鼓大步远去。
名元从墙边绕回来,还能听到屋中哭泣声,他虽听说五谷都是京城望族,又与江湖有牵连。但是这几家男欢女爱之事,他是百思不解,愁眉思虑:“相付大哥要找的妹妹,应该不是她。束青是谁?好像听丁帮主念过一次,难道是同一个人吗?这也没什么好悲伤的,相付哥为人正直,能嫁给他是你的福分!”
这般想,名元不再同情她,反而多添几分生气。听她屋中又摔起东西,冷笑一声,沿墙悄步走,拐到最角落,有间破败的柴房,推门进去,躺在稻草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名元起身翻墙,来到街道,跟人打听来路,转了一个时辰才找到郡邸。他正高兴的大步进院,小伙计跑出来,慌张的说:“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今天一早,来了一队兵部侍卫,也不知是南军还是北军,上了楼就把夫人带走了!谁也不敢拦。”
名元大喊一声什么,不多解释误会,快步直奔顶楼。推门进屋,褡裢行囊全被带走,赶紧翻床倒被,只在枕头下找到蝴蝶玉佩。
他瘫坐在床上,皱眉叹气,痛恨自己昨夜不该走,早知如此,还不如留下陪着姗姗。口中小声自语:“姗姗啊姗姗,你真不该在雒城多住这一日,万一你有什么不测,让我怎么向五老交代。”他越想越后怕,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手握宝剑,坚定一心,无论如何先找到她再说。赶紧调匀呼吸,静心细想:“玉佩一定是姗姗故意留下,她肯定是被逼带走。南军是皇宫卫队,只怕我有去难回,说不定是北军,先去找找看!”
主意已定,下楼找到掌柜,开口就问:“是谁带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