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四?噢,听亚青说过几次,是个勤奋刻苦的孩子。”方邈远竟然会对自己有所印象,这样的夸赞让凌小四很是受用。
“你才进书院两年吧?”
准确的说应该是二十二个月,凌小四是前年四月入的学。
“怎么到这来了?老夫没记错的话,从今天起书院应该放假了吧?”
“我……院长,我想参加今年的童试。”
方邈远先是神情一滞,随即哈哈地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孩子啊,每年总有那么几个过来跟老夫说这些,要知道童试可不是只默写《千字文》啊。《论语》先生都教到哪了?”
“到八佾篇了。”
“《论语》一共二十篇,你们才学到第三。而学完《论语》之后还有《大学》、《中庸》、《孟子》,而这仅仅是童试中的四书一题,与五经文、诗赋策论、圣谕广训等一块各有轻重,这些就算是天资聪慧者,也得自识字之后苦学上个三四年,你这才刚起步,连《论语》尚且都做不到通篇默背,就想去参加童试……”
方邈远调整了下语气,继续道:“虽说对于赴考的学子各地学政并无其他要求,可你这般完全是浪费精力的行迹,并不可取。孩子啊,童试只是科举的起点,学习更是不急于一时,你应该踏踏实实地再学上几年,等真准备好了的时候,自然会喜登桂榜、苦尽甘来。”
凌小四站在那毕恭毕敬地听完方邈远的劝教,这些他其实都知道,小洛早给掰扯明白了,而且于时间上,他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这些都不能跟外人说道。
“院长,您说的学生都明白,可我真的得参加今年的县试。”
方邈远摇了摇头,他于心中判定,自己刚刚的苦口婆心,眼前的孩子是半句都没入耳啊。“噢,那你先说说参加的理由是什么?”
“我……我想,不,我必能高中,替书院争光。”
这算什么理由,方邈远有些哭笑不得。“你真要参加县试?”
“是的院长。”凌小四加重了语气,以求说服对方。
“那你就跟我来吧。”方邈远瞧了凌小四好一会儿,方才叹口气,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