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市出来,关熙怡又询问费景庭可选好了铺面……自然是没有。自那日被关熙怡点醒,费景庭就将这事放下了。不放下也不行,没玉石来源,还开个什么买卖?
“你可真行!”关熙怡气不打一处来,轻轻捶了费景庭一下,干脆说道:“算了,我还算有些人面,回头帮你打听着,总能问道合适的铺面。”
“多谢多谢,那铺子不用太大,够用就好。”
“知道啦,大爷!”
关熙怡是真忙,除了那批紧俏的布匹引来了不少顾客,近期还接了小学校服的生意,她下午要带着人手去小学给孩子们量尺。
于是交代一番,关熙怡便便要先走。
“等一下!”费景庭让关熙怡稍等,他跑到巷子里转了一圈儿,回来时手中多了个菠萝。“给,送你的。”
“菠萝?哟,这可是稀罕玩意。有船员带了些在南市售卖,听说一颗就要半块大洋呢。”
“呵,没花钱,你拿回去打打牙祭。”
“好。”关熙怡爽利地接过来,随即道:“那我便先走了,学校那边还等着呢。”
“嗯,那我不送你了。”
“不用你送。”
关熙怡捧着菠萝,招手拦下黄包车,转瞬消失在街角。直到黄包车没了踪影,费景庭才施施然回返,他也没坐黄包车,只是安步当车回了自家。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符芸昭那丫头还没回来,想来那阴煞之地也没那么好找。费景庭没心思再编撰教材,便取了符芸昭的玉牌出来,感知着内中的云篆,又找出一块岫玉牌子,参照着云篆的纹路,一点点的开始蚀刻。
已知的云篆法阵有两种,一者是玉琥的十六字云篆,再者便是符芸昭的八字云篆。二者功效大不相同,却都能将阴煞转化为灵机。
只不过一个缓缓释放,另一个则是有多少便转化多少。
蚀刻累了,费景庭便试图找出二者其间的异同。他是码农出身,只将云篆当成了特殊代码来看待,只是排列组合是立体而非平面。
他不缺耐心,研究了好半晌,倒是找出了一些共同点。与玉琥相同的云篆有七个,其中五个排列极其相似,难道这五个云篆便是转化灵机的关键所在?那剩下三个云篆又是什么意思?
继续研究,直到傍晚也无所得。他有些遗憾地收起玉牌,心道自己对云篆的了解还是太少了,随即又暗自腹诽,这云篆也不知是道门哪个分支流传下来的,不见典籍,目前仅有他与符芸昭有所接触。
只是残缺的云篆便有如此功效,那如果知晓了全部云篆,熟知法阵组成规则,那又会有多大功效?
这古人敝帚自珍的毛病真真是要不得,好好的云篆就这么失传了!若非机缘巧合,恐怕云篆的秘密便会隐于历史,再也难见天日。
估算着符芸昭那丫头也该回来了,费景庭便收了玉牌,起身出门,骑着车去到正阳春鸭子楼买了两只烤鸭回来。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反过来理解,想要求人,你得先送礼啊。符芸昭是有些财迷,可究其根本是因为有钱能买到好吃的,那不如一步到胃,直接用美食收买那丫头,想来比直接送钱更有效。
回到家中,刚把两只鸭子端上桌,符芸昭便疯疯癫癫地跑了回来。
“我回来啦……好香啊,弄了什么好吃的?”小姑娘嗅着空气中逸散的香味,凑过来瞧了一眼,眼睛立刻瞪大:“呀,是烤鸭!”
小白蛇从褡裢里探出头,吐着信子在其耳旁,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符芸昭看了眼费景庭,又低头看了眼烤鸭,咽了口口水,随即抓着小白蛇将其塞回了褡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