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时,符芸昭悄然停在正院的正房门前,不理会身后跟着的凶煞,落锁术使出,轻轻推开门扉,进到了正房里。
凶煞追到门前,却裹足不前,只是咆哮不停。符芸昭回头笑了下,那门扉、墙壁上,贴满了黄符、经文。
她回首看了眼,就见拔步床床围随风飘动,显露出躺在其间的身形。那身形周遭点着七盏长明灯,黄符覆面,双手胸口交叠,手中握着一柄血色玉如意。
“七星续命灯,你这人好生歹毒。”小姑娘嘟囔一嘴,上前一把抓过血如意,把玩两下,便笑嘻嘻地将之收入褡裢里。
素手扬起,解开覆面黄符,露出的却是管家周富那张圆脸。
那黄符甫一揭开,室内顿时卷起阴风阵阵,吹得七盏长明灯相继灭掉。门扉、墙壁上贴着的黄符、经文开始震颤,门前立着的凶煞更是长嘶一声,化作烟尘转眼便消散了个干净。
小姑娘边往外走,便掐法诀道:“景庭哥哥,我弄好啦,你们快来正院看戏。”
巨蟒原话转述,正与之缠斗的凶煞陡然定住,随即缓慢消散。
费景庭与梅三姑对视一眼,相继暗暗松了口气。梅三姑是彻底没了办法,法力一空,便是猖兵都有不稳的迹象,又受了伤,比之普通人都不如。
费景庭真气耗尽,底牌尽出,要不是巨蟒缠住了凶煞,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不过此时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见其乾坤一掷,梅三姑顿时惊了,以为费景庭还有手段没有施展。
并肩战斗一场,梅三姑只觉得费景庭修为高深,手段叵测,又事事争先,颇为君子。这便显得她此前有些小人之心了,于是便不好意思道:“费先生,你果真只是为了除掉邪祟?”
费景庭道:“是啊。功法所需,非得斩妖除魔才能继续修行。”
“费先生的功法倒是古怪,此前却是我小肚鸡肠啦。我给你赔个不是。”
“呵,那倒不用。”费景庭心情很好,收了两只凶煞,灵机有望,突破任脉近在眼前,说不得一步跨过筑基,就此进入炼精化炁之境,一个月前他想都不敢想会有这种好事。
两人也不着急,并肩前行,进到正院,便瞧见慢悠悠从中院走进来的那老太。
“哟,二位平安无事就好。老身拦不住那小姑娘,先前却是说了大话。”
“符芸昭呢?”梅三姑问道。
“我在这里!”
声音从正房里传出,小姑娘蹦蹦跶跶跑了出来。
梅三姑生气道:“鬼丫头,你又骗我!”
符芸昭吐了吐舌头,忽闪着大眼睛道:“哪里有骗?花园的确是阵眼,你们不破掉,我哪里会揪出布阵之人?”
那老太立刻厉声道:“布阵之人在房里?”
老太太气得够呛,这一遭若不是费景庭与梅三姑,她老人家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符芸昭却劝说道:“老婆婆别生气,自然有人对付那人,咱们瞧热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