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景庭掏出一枚大洋递过去,符芸昭看了一眼,瘪嘴道:“梅姐姐说明日便走,今晚便是送行宴,怎么也得吃点好的吧?”
梅三姑要走?
费景庭又递过去两枚大洋,符芸昭接过,嘻嘻一笑,扭头便蹦蹦跶跶地跑啦。
费景庭从自己房里出来,转到隔壁,轻轻敲响房门。
“费先生请进。”
推门而入,但见梅三姑端坐在桌前,正整理着背囊。
“梅姑娘要走?”
“费先生不用客套,叫我梅三姑便好。”梅三姑说道:“此间事了,我也该回返了。这津门再好,也不是我的家呀。”
费景庭也不客套了,笑着说:“却是有些匆忙了,我还想着让符芸昭带你游玩一番呢。”
梅三姑冷笑道:“这津门繁华是繁华,只是遍地洋鬼子,我看着就不喜。”
这话让费景庭没法接了,他同样也不爽,可又能如何?国力不如人,便只能受欺负。
他突然想到昨夜破了七煞阳魂阵,主谋李怀谷虽然被红姐儿索命而死,可好生生的李家大宅也烧了起来,估摸着梅三姑是没拿到钱。
于是便问道:“此行盘缠可还够用?”
梅三姑道:“手头还有一些,路上施一些符水,总能走回家的。”
“相识一场,又患难与共,怎能看你如此拮据?”费景庭上前两步,轻轻挥手,一堆大洋便凭空出现在桌面上。
梅三姑扫了一眼,惊道:“费先生大气。”
“呵,我还有些闲钱,三姑就拿着吧。”
那梅三姑也是爽利性子,当即笑道:“也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费兄弟他日路过湘西,还请一定到我家来。不敢说好酒好菜,山间野味、家常小炒、土酿陈酒,必定管够!”
“好,那就一言为定!”
两人说笑一番,梅三姑却是后知后觉道:“费兄弟看着比之昨日愈发出尘了,可是修为有所精进?”
“算是吧,”费景庭点头应承,说道:“昨夜斩杀凶煞,心有所感,清早入定,不想就破境了。”
“恭喜费兄弟!”梅三姑真心赞道。
这时,老远便听得符芸昭那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二人扭头便见疯丫头撞开院门,左手提着一叠油纸包,又是提着一个酒坛,疯疯癫癫便冲了进来。
梅三姑嗔怪道:“眼看就是大姑娘了,怎么天天还这么疯癫?”
符芸昭委屈道:“我是怕路上时间久了,菜便凉了不好吃,梅姐姐你冤枉好人。”
梅三姑起身揉了揉符芸昭的小脑袋:“鬼机灵,分明就是你自己贪吃。也不知从哪儿坐下的这毛病,这女子贪吃,小心被人给骗了。”
“才不会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