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败后躲去了乡下,直到辛亥年才出面发起、组建了华夏武士会。这位老爷子也就是年岁大了些,若年轻些其形意拳的造诣不比孙禄堂差到哪儿去。
两位国术高人说说笑笑,转眼便进了内堂。说过一些琐屑的杂事,孙禄堂话锋一转,说道:“我来津门也有几日了,怎么不见韩慕侠来会中?”
李存义老爷子七十多了,孙禄堂老爷子也年近六十,两人都着手找合适的继承人。这韩慕侠才四十出头,正是当打的年纪,孙禄堂老爷子颇有传其衣钵的意思。
李存义说道:“韩慕侠近来被杂事绊住了,想来这两天便能脱身。”
“哦?”
“听闻韩慕侠认识了一位后起之秀,这位不过二十出头,一手太和拳出神入化,与韩慕侠比试竟能将韩慕侠击败。这也就罢了,近来还在擂台上殴死了日本人。”
才二十出头?而且练的还是武当的太和拳……孙禄堂当即来了兴趣,追问道:“这位后起之秀姓甚名谁,可是谁家后辈?”
李存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听说没什么根脚,一手太和拳还是从友人处得赠,随意练了练便有如此造诣,此人天赋之高当世罕见。”
“若果真如此,此人的确是天赋异禀。”孙禄堂赞同地点了点头。
李存义打趣地瞥了一眼孙禄堂,又道:“还不止呢……这位费景庭,人家不但是北辰大学的老师,喝过洋墨水,而且还在报纸上刊发了自己写的小说……活猴儿,《天龙八部》可有听闻?”
晚上上连载的《天龙八部》此时的影响已经不限于津门一地!有本地客商、旅人去往外地,生怕旅途无聊,便剪了连载的小说,以作旅途消遣之用。于是这部小说便随之朝着全国各地扩散开来,有等不及的看客,抓心挠肝之余,甚至每隔十天、半个月便专门打发人跑到津门抄录一番,以便一解心中之痒。
是以京师的孙禄堂知道这部小说也就不足为奇了。
孙禄堂惊道:“哦?那小说也是他写的?”
“可不就是?”
“哈,这人倒是多才多艺。听您这么说,我倒是越来越想见上一面了。”
恰在此时,有弟子轻声走进内堂,将几份报纸放在茶几上,说了一嘴,便低头退出。
李存义老爷子戴上老花镜,低头瞥了几眼,眉头先是一锁,随即展颜笑道:“哈,活猴儿,你不是想见一见那费景庭吗?机会来了。”
说着,便将报纸递到了孙禄堂手中。
孙禄堂展开扫了一眼,先是骂道:“这日本人当真无耻,五个高手轮番车轮战,这是要活生生拖死费景庭啊。”顿了顿,随即又道:“事关我国国术名声,不可坐视不理,老爷子可要与我同去?”
“同去同去,正要见一见费景庭那年轻人。”
“好,时间差不多了,那便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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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头,费景庭清早起来,签到又没给什么有用的东西。施施然起身洗漱,到院子里压了井水,便听得院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心中好奇,费景庭开了院门,便瞧见十几号或长袍马褂、或西装革履,手中拿着纸笔,也有拿着照相机的记者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费景庭有些傻眼,眨眨眼问道:“诸位,你们这是……”
见过一面的刘记者肃然道:“费先生,我们都是来给您采访、拍照的……结果得知今天日本人又与您约战,大家琢磨着此时不好打扰费先生休息,就留在外边,打算您出门的时候让您说上两句,顺便拍个照片。”